货车在曼谷的夜色中穿行，我透过后窗看着渐渐远去的按摩店霓虹灯。
心里却想着另一场更重要的仗。
地下赌场的枪声还在继续，但那只是烟雾弹。
真正的目标，是毒蛇帮在耀华力路的老窝，那里藏着巴颂这些年攒下的全部家底。
更重要的是，有我们急需的账本和把柄。
\"默哥那边咋样了？\"王胖子问。
我又按了按大哥大的呼叫键：\"一号，报告状况。\"
很快，默哥压低的声音传来：\"已经到地方了，准备动手。\"
时间往前推二十分钟。
耀华力路深处，一栋破旧的三层楼静静地蹲在窄巷子里。
白这里是个卖佛牌香烛的店，晚上却是毒蛇帮的秘密金库。
巴颂的老底就藏在这栋破楼的地下室里。
默哥带着五个弟兄趴在对面的台上，用望远镜盯着目标建筑。
这五个人都是他从缅甸边境带出来的好手，个个都是刀口舔血的狠角色。
\"刘，数清楚了没有？几个放哨的？\"默哥压着嗓子问。
那个叫刘的瘦猴子放下望远镜：\"门口俩，二楼窗户边上一个，楼顶还有一个。''
''后门估计也有俩，加起来六个明哨。\"
\"暗哨呢？\"
\"至少还有仨，一楼拐角有个影子，地下室入口肯定也有人，楼梯间八成还藏着一个。\"
默哥点点头，花蕊打探来的消息没错，这地方确实看得严。
但他们有内线画的图和暗号，再加上这帮弟兄的本事，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进去也不是没可能。
\"记住了，咱们是来发财的，不是来杀饶。\"默哥强调。
\"能不动手就别动手，速度要快。\"
五个人齐齐点头。
他们都明白，这次的关键在于悄无声息和速战速决。
\"开始干活。\"
默哥一挥手，五个人像夜猫子一样从台滑下去，分成两拨从不同方向摸向目标。
第一组由默哥亲自带头，从正门入手。
他们贴着墙根，利用夜色和破楼的阴影，一点点靠近门口那俩岗哨。
那俩家伙正在声扯闲话，压根没想到有人已经摸到跟前了。
\"听老大今晚在地下那边发了横财。\"其中一个。
\"真的假的？那明咱们是不是也能多分点？\"
\"应该能吧，老大向来够意思。\"
就在他们唠嗑的当口，默哥和刘已经摸到了离他们不到两米的地方。
默哥做了个手势，俩人同时动手。
默哥一个箭步冲上去，右手准确地切在一个岗哨的脖子侧面。
那人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软绵绵地倒了。
刘的动作也一样利索，另一个岗哨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撂倒了。
整个过程不到十秒，连根毛都没响。
与此同时，第二组也搞定了后门的俩岗哨。
他们用的是从老挝弄来的迷药，这玩意在金三角一带很常见，效果好，醒得慢。
\"一楼搞定。\"第二组头头在大哥大里汇报。
默哥检查了一下昏迷的岗哨，确认短时间内醒不过来，然后带人摸进楼里。
一楼确实是个佛牌店，到处都是大大的佛像和护身符。
在昏暗的灯光下，这些佛像看起来阴森森的，就像在盯着这些不请自来的客人。
根据花蕊画的图，通往地下室的暗门在店铺后面，伪装成书架的样子。
默哥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找到了那面假书架。
他按照内线给的暗号，三下长的，两下短的，再三下长的，轻轻敲击书架。
果然，书架无声无息地向里滑开，露出一条往下的楼梯。
楼梯口果然蹲着个岗哨，正靠在椅子上打盹。默哥悄悄摸过去，用老办法把人弄晕了。
地下室比想象中大多了，分成好几个房间。
最里面那个房间就是金库，门口还守着最后一个岗哨。
这个家伙明显比其他人机灵，手里握着枪，眼珠子不时地四处转悠。
默哥知道硬上肯定会惊动他，得想办法把他的注意力分散开。
他摸出一枚一泰铢的硬币，轻轻朝岗哨身后的墙上弹过去。
硬币撞墙发出轻微的响声，岗哨立刻转身去看。
就在这一瞬间，默哥像豹子一样扑了上去。
这次用的时间稍微长点，差不多一分钟，但最终还是成功把人放倒了。
现在，他们面对的是金库那扇厚得要命的铁门。
这扇门至少有一尺厚，是特制的合金钢，普通炸药根本炸不开。
而且爆破动静太大，肯定会惊动整条街的人。
\"老大，这门咋整？\"刘挠头。
默哥掏出一个看起来像粗壮焊枪的家伙：\"氧气切割器。这玩意能切开任何铁疙瘩，声音也不大。\"
这确实是个好东西。
氧气切割器虽然没有高压水刀那么先进，但在当时已经算是很专业的设备了。
默哥能搞到这种玩意，明他的门路确实不一般。
默哥熟练地调试着切割器，对准门锁的位置开工。
蓝白色的火焰如剑一般射出，坚硬的合金钢在它面前就像黄油一样软。
十五分钟后，门锁被彻底切断。
默哥心地推开厚重的铁门，金库里面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傻了眼。
\"我的个乖乖...\"刘倒抽一口凉气。
金库里的场面确实震撼。
成捆成捆的钞票整整齐齐地码在铁架子上，大部分是美钞和泰铢，还有些港币和新币。
粗略一看，现钞至少有几百万美金。
除了现钞，还有一大堆金子和珠宝。
金子多半是金条和金币，在灯光下亮得刺眼。
珠宝更是看得人眼花缭乱，钻石、红宝石、蓝宝石，还有各种古董玉器。
\"这孙子还真他妈有钱。\"一个弟兄忍不住感慨。
但默哥的心思不在这些财宝上。
按照我的吩咐，他们这次的主要目标是账本和资料，钱财只是顺带的。
默哥在金库里仔细搜寻，很快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个不起眼的保险柜。
这个保险柜比别的都，藏得很隐蔽，不仔细找根本发现不了。
\"应该就是这个。\"默哥用切割器心地切开保险柜的锁。
保险柜里面果然有一摞账本和文件。
这些账本记得很详细，不光有毒蛇帮内部的钱财流水，还有跟外面势力的交易记录。
默哥快速翻看着这些账本，脸色越来越难看。
\"咋了？\"刘凑过来问。
\"这里记的不光是普通黑道买卖。\"默哥指着其中一页。
\"你看这个，毒蛇帮竟然在给四面佛联媚北佛送钱。\"
这确实是个要命的发现。
如果毒蛇帮和北佛有金钱往来，那就明四面佛联盟内部确实有裂缝，北佛在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
默哥接着往下翻，发现的内容更加惊人。
账本上记着大量军火买卖、人口贩卖、毒品走私的资金流水，涉及的数目巨大，牵扯的人更是遍及政界商界。
\"这些东西要是捅出去，整个曼谷的地下世界都得地震。\"
默哥感叹。
他心地把账本装进塑料袋，然后开始指挥弟兄们搬钱。
虽然主要目标是情报，但这些钱也不能浪费，正好当作行动经费。
\"动作快点，时间不多了。\"默哥催促。
就在这时，楼上传来了脚步声，还有话的声音。
\"奇怪，六怎么趴那儿睡着了？\"
\"可能是太累了吧。\"
\"不对，这家伙平时最机灵了，不会在岗位上睡觉的。\"
默哥心里一紧，看来有人发现了昏迷的岗哨。
\"不好，被发现了。\"刘紧张地。
默哥立刻做出决断：\"李、王，你们俩带着账本先撤。''
''其他人赶紧装钱，能带多少带多少。\"
楼上的声音越来越急切，看来是确认出事了，情况变得危急起来。
\"老大，咱们得马上走了。\"一个弟兄催促。
默哥看了看还没装完的钱财，有些不舍。
但他知道现在不是贪心的时候，必须当机立断。
\"所有人，立刻撤退！\"
六个人迅速从金库撤出，按照预定路线从后门溜走。
就在他们消失在夜色中的时候，楼上传来了惊慌的喊声。
\"糟了！金库被盗了！快通知老大！\"
但已经晚了，默哥他们早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只留下一个被洗劫一空的金库和一地不省人事的岗哨。
我在货车上收到了默哥的最后消息：\"搞定了，正在撤退。账本到手，收获不错。\"
我长出一口气，第一步计划已经成功，现在该进行下一步了。
但我知道，真正的麻烦才刚开始。
那些账本里的秘密，将会在整个曼谷地下世界掀起一场血雨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