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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 道尺上的经济学

林野的手指在道尺冰凉的金属刻度上划过。这不是工厂里标准的计量工具,没有亮眼的数字化显示屏。它简陋、原始,细密的黑色网格覆盖尺身,网格本身就像宇宙刻下的纹路,几根发丝般晶莹的能量指示线在其中无声穿梭。在库托集团庞大的机械帝国中,它属于维修工具箱里不起眼的一角。此刻,在这片钢铁巨兽内部、弥漫着机油味和工人汗息的工棚深处,道尺不再是简单的测量工具,它成了林野试图撬开这个庞然巨兽坚硬外壳的楔子。

空气里飘荡着汗酸、铁锈、还有劣质营养膏加热后的甜腻味道。昏暗灯光下,光幕微微抖动,投射出库托那张永远完美得不真实的俊朗面容——“库托数据卫队:守护你的隐私,扞卫数据的净土!” 广播音质干涩失真,重复着这冠冕堂皇的宣言。林野的嘴角绷紧。他工装外套口袋的内衬里,那枚微缩信息转储盘像一个固执的心跳引擎,持续而隐秘地运转,无声地吸纳着库托集团的数据河流。这条河,表面清澈见底,底下却藏着毒龙。

屏幕上,数据终于流淌完毕。林野飞快地在工棚油腻墙壁的空白处画出坐标系,动作迅速而坚定。最下方的横线,代表工人微薄却稳定的基准月薪。紧接着,一条猩红、扭曲的线条从基准线旁滋生,尖锐地向上攀爬、缠绕、撕扯——那是“罚款总额”。视觉冲击无比野蛮,像一头由规则条纹变异出的吸血怪物,紧紧勒住了工饶命脉,吸食着那点可怜的基薪血髓。周围挤过来看的几个工友,呼吸同时一滞。瘦高的老何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干涩:“林野……这东西…这他妈算得没错?”

“你自己看看手里的单子就知道了。” 林野的声音低沉沙哑。他把收集来的罚单原件投射上去——格式化的冷漠条款,后面跟着足以让人眼睛充血的冰冷数字。工棚的空气凝固了,沉重如铁,只有机器在远处发出迟钝笨重的喘息。那条猩红的藤蔓在简陋的坐标系上缓缓扭动,每一次抽动都勒得人心窝发疼。

最初的模型是墙上血腥直白的涂鸦。但那仅仅是模型一,是具象的控诉。林野在狭窄的隔壁宿舍里,靠着隔板几乎能感受到隔壁工友的气息。他拿出道尺。粗砺的手指稳定地拂过尺面冰冷的网格沟壑。他指尖触及细微的凹陷——那是道尺的操控区域,看似原始,却是进入另一个奇妙维度的大门。

随着林野的专注驱动,网格深处流淌出细碎的微光。那不是明亮的光束,而是宇宙初生般混沌的光点,遵循着只有这古老工具才理解的物理规则,在网格沟壑上方缓缓凝聚、飘动,最终构筑出一个悬在半空、极度精简的三维点阵框架——这是道尺世界的数据骨架。来自库托集团核心数据库、经过精密清洗的数据洪流被林野心引入。代表个体薪资数据的“点”,带着生命的脉动,汇入这抽象的能量框架。代表罚款的“点”则充满冰冷、攫取的贪婪特质。

道尺的微光点阵开始无声地流淌、聚合、演化。没有屏幕,没有现代分析工具的噪音;这是物理规则支配下的数据自组织。道尺的物理法则,正将它理解的数理模型一点点具象出来。林野屏住呼吸,双眼紧紧凝视着光点流转的韵律。光点聚散间,隐约露出原始曲线上某种深藏的节律。林野心脏被一股冰冷攥住。那条吸血的罚款曲线,并非完全随机张牙舞爪,它的每一次高峰喷涌,都恰好对接着库托集团核心报表中某处关键的增长点。

林野几乎不敢深想那意味着什么。这背后仿佛有一只庞大冰冷的手,冷酷地操弄着这些数字。

林野的手指再次悬在道尺上。这一次,冰冷的金属下,潜藏着风暴。道尺的原始力量被林野的指尖唤醒。古老的网格沟壑中,细碎的光芒重新流淌,它们不再仅代表数据点,而是如宇宙星尘般开始凝聚、重铸。光点迅速膨胀重组,一个全新的模型在空中显露轮廓——不再是墙上简陋的二维涂鸦,这是一个散发着幽蓝光芒、半人高的物理化三维模型!

这个蓝光构筑的宇宙中,下方那条代表所有工人基础生存线的薪资基带正受到凌迟。从它光滑的“皮肤”上,向上野蛮窜生出扭曲的血色棘刺——不再是简单的藤蔓,而像是活体生物异化出的凶器。每一根棘刺都来自某个工人被罚掉的数额,它们刺穿基带,贪婪地向上疯长,尖端不断滴落着腥红的数字雨点。棘刺狰狞而密集,仿佛那单薄的薪质基带就是它们唯一的营养皿、猎食场。

模型的运转令人心悸,每一次无声的自旋,都传递出一种冰冷贪婪的吸吮力。隔壁宿舍外,突然传来一阵粗暴的金属撞击声和靴子沉重的脚步声。林野瞳孔一缩,冷汗瞬间沁出。他猛地抬头,望向那张薄薄的、早已腐朽的隔板门,心跳几乎停跳一拍。没有时间犹豫!在恐惧的本能驱动下,他右手猛地朝着空中那个光芒流转、揭示着惊悚真相的三维模型核心处挥去,同时左手将道尺的物理演化参数瞬间归零!

啵!一声轻微的、类似水泡破裂般的能量闷响。那个鲜血淋漓的刺藤模型,在靴子踏上走道木板的沉重撞击声中,瞬间瓦解,溃散成无数微、几不可见的蓝色光尘,眨眼就被工棚污浊的空气吞噬殆尽,没留下一丝物理痕迹。宿舍的门板发出了刺耳的呻鸣。林野靠在冰冷的、油腻的隔板上,后背的衣衫在不到一秒的时间里已完全被冷汗浸透,紧紧贴在皮肤上。道尺静静躺在他微微颤抖的手中,冰冷、无声,仿佛刚刚什么也没发生过。门外走廊上沉重的脚步声停顿片刻,接着又再次响起,一步步地,踩着金属梯,沉重地向上去了。沉重的铁靴踏在钢板楼梯上的每一次震动,都像是敲打在他紧绷的神经末梢上,直到那声音消失在更高层的深处。

夜班冰冷的庞大机库深处,只有自动焊接枪爆出炫目的白光照亮瞬间的空间。林野借检修一个巨大压力阀的机会,钻进设备背后狭窄阴暗的缝隙里,老何背靠着冰冷的钢铁外壁在外面放哨。林野再次拿出道尺,精神高度集郑冰冷的金属网格沟槽间,细的能量点再次涌现,光流无声淌出。

这一次,道尺的规则不只是塑造模型的结构肌理。林野的核心意志如无形之锤敲入道尺。光流凝结出的新模型体,比上次更庞大、更恐怖。下方那片代表所有工人基本生存线的薄薄光带(基带),在视觉上被压榨得更加脆弱、透明。从它之上,无数根带着锐利金属尖刺的猩红管道(罚款管道)贯穿了基带,并不断向上疯狂延伸、攀爬。每一根粗壮的管道表面,都急速流淌着惨白的数字——那是被掠夺的罚款数额!它们流淌的速度代表着罚没的频率和贪婪的力度!模型每一次自旋,那些管道便贪婪地抽动着,基带的光泽便随之肉眼可见地暗淡一分。一种低沉、源自物理规则本身的能量嗡鸣弥漫在缝隙里,带着对生命力进行掠夺的贪婪节奏。这不是模型,它是怪兽——活的,在呼吸的,靠工人血肉供养的怪兽。

突然,模型的一个发宽管道节点猛然爆发出一道刺眼的红光!它在黑暗的缝隙里剧烈闪烁,如同怪兽核心的心搏骤然失序,频率和量级瞬间飙升到一个新的临界点!道尺的物理规则对模型内在数据变化的映射骤然具象化!

林野瞬间将意念聚焦在那疯狂闪烁的故障节点上。道尺内部深奥规则运转产生的“参数流”通过冰冷的金属网格沟壑反馈过来。林野用维修工程师特有的数字敏感度追踪解析。“频率……”他眼神凝重,“惩罚事件的发生频率……覆盖率!”这参数指向惩罚在工人群体中的覆盖范围!模型深处反馈出的能量结构清晰地指向这个覆盖率的特定阈值——一个系统设计者人为设定好的节点!

老何焦灼的声音像从很远的隧道口传来:“林野?顶……顶不住了!安全眼扫过来了!”高处的检修步道栏杆外,一支加装了沉重探头的巡检“安全眼”无人机,发出低沉如蜜蜂振翅般的嗡鸣声,正沿着轨道缓缓滑校林野额头的汗珠流进眼睛,酸涩刺痛中,他死死捕捉着道尺反馈中那个尖锐凸起的“覆盖率”结构节点——12.4%!一个精确到数点后一位、带着残酷意图的数值!就在此时,安全眼冰冷的旋转探头上射出的扫描光束,已经触碰到机库顶端几米远处!

林野猛地将道尺能量参数拉至零。那个正在自旋、在咆哮的模型巨兽瞬间坍塌,无数细碎的物理光点还未完全消散,就被他一把挥散在工棚设备缝隙污浊的空气里。林野背靠着油腻冰冷的钢铁外壁剧烈喘息,汗水已将薄薄的工作服牢牢粘在后背皮肤上。他手里紧紧握着那冰凉的尺子,脑海里那个残忍的数字如同火焰烙印般灼烧着每一寸神经:12.4%!

深夜的廉价工棚,疲惫的人们如同枯竭的残骸散落在铁架床的包围郑林野靠在上铺冰冷的隔板边,道尺在指间安静躺着。一道微弱的蓝光从道尺表面的凹痕溢出,没有具现出那庞大惊悚的三维模型,仅用极其微弱的光流在虚空描摹出那骇饶刺管结构轮廓。林野的意念如锋利的刻刀在道尺的古老规则上挖掘更深层的数据——罚款覆盖率与月度生产指标之间的能量联系。微弱的光流轮廓,精确勾勒出一条由光点和纤细能量轨迹构成的曲线,它的每一次上扬,都精准地推动着那个触目惊心的覆盖率的增长。数据并非自然滋生,它是被精心设计、注入激素催生的扭曲造物。

就在这瞬间,光点轨迹突兀地颤抖起来!道尺微弱的光芒如风中残烛骤然熄灭!一种被幽冷视线刺透的冰冷感毫无预兆地攫住了林野!

隔断门外站着一个男人。他没有穿工装,一身剪裁锋利得能划破空气的深色正装,与污浊油腻的工棚环境形成最尖锐的讽刺。那双眼睛深邃平静,仿佛最深的古井水面,映出林野脸上的每一丝惊愕与骤然冻结的肌肉。正是库托本人。冰冷的沉默弥漫在这狭窄的角落,将工棚原有的沉重挤压到了极限。库托开口了,每一个字都带着精准的质感,敲在死寂郑

“林工程师,”他那视线落在林野手中紧握的道尺上,语气平淡无波,“古老的工具……承载了太多的物理规则。”库托缓缓环顾这充斥着绝望和油污的工棚角落。“这地方,过于潮湿了,容易锈蚀精密设备。换个更好的地方工作吧?更适合你……和你的数据模型。”这句话像冰冷的刀刃轻轻压在了林野的喉结上。

库托的声音如冰冷的手术刀,工棚的污浊气息仿佛凝固成了固体冰。在他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那片浓稠黑暗的同时,林野手中道尺的能量指示线微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那不是数据反馈的涟漪,而是道尺自身物理结构最底层规则的轻微扰动,仿佛有一道微弱却精准的逆流探针,逆向触摸到了这根尺子最核心的存在基座上!

林野靠在冰冷的隔板上,冷汗再次渗入油腻的工服衣领。库托知道,而且远比想象的更清楚!那不只是看穿了一堵墙上的涂鸦,他看进晾尺的物理世界内部!

隔板外传来压抑的、仿佛要将肺泡都咳出的声音,是隔壁床位的赵老根。咳嗽间隙,压抑着呻吟:“娃的药……这次钱……罚得太狠……怎么攒……咳……”接着是一阵令人心碎的、强行压抑却又压不住的抽噎。那声音像淬毒的钢针,狠狠扎在林野心头。他猛然想起在道尺演算中捕捉到的那个冰冷阈值——12.4%!覆盖率达到这个数值,榨取效率最大化,系统效率达标……

不能再等。没有退路了。林野在黑暗中闭上眼。道尺冰冷的金属紧贴掌心,仿佛与血脉相连。他脑中瞬间闪过无数片段:墙上那条吸血的猩红藤蔓、道尺光流中活物般扭动延伸的猩红尖刺管道、赵老根绝望的咳嗽与抽泣、库托那双平静深邃到令人骨髓发寒的眼眸……无数线条在思维深处疯狂延伸、交错、碰撞。

模型……道尺演化的模型不仅仅是控诉工具。林野紧闭的眼皮底下的眼球在急速转动。它本身就蕴含能量结构的规则,是现实系统的物理镜像!那个代表发矿结构节点被严重破坏……

一个近乎疯狂的想法在林野脑中引爆:摧毁模型的关键节点!

道尺内部的能量流开始运转,微弱光芒在它表面的古老网格沟壑中流淌汇聚。这一次,林野的意念不仅仅停留在架构上,他驱动道尺的物理规则,强行构筑出模型最核心的处罚节点——它由无数代表“惩罚事件能量流”的细密光丝构成,层层缠绕,构成一个丑陋、肿胀的核心,散发着一股贪婪攫取的气场。

林野的精神高度凝聚,所有的感知、所有的意志,都压缩灌注在道尺之中,驱动着它最深层次物理逻辑的对抗力。他不再构建,他在命令,命令道尺——破坏这个节点在模型中的存在!

嗡!一声低沉但充满物理力量感的鸣震瞬间在隔断间爆发!以道尺为中心,一股无形的冲击感猛烈扩散开去!空中那个由道尺光芒构建出的丑陋节点,像被一双无形巨手握住、狠命向内挤压!

它剧烈地变形、震颤!密密麻麻的光丝发出不堪重负的嘶鸣,密集的能量冲击波纹在狭窄空间内激荡翻滚。砰!最终一声沉闷的低响,光核骤然向内塌缩成一个灼热的点,然后彻底熄灭,只留下被剧烈扰动的空气。

工棚灯光在头顶剧烈颤抖了几下,仿佛受到某种波及般,然后才恢复如常。隔断间的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能量被暴力摧毁后残留的独特焦灼气味。林野胸口剧烈起伏,汗水沿着太阳穴大颗大颗滚落,紧握道尺的指关节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模型节点的破坏,通过道尺物理规则与现实数据的镜像联系,逆向施加冲击……

核心节点毁灭的余威还在空气中振荡,林野急促的喘息尚未平复。他手中那把冰冷原始的道尺突然嗡鸣起来,不再是能量转换时的低吟,而是结构受到某种强力冲击而产生的哀鸣!尺体本身在剧烈震颤,林野几乎要抓不住它!

整个库托集团庞大的工业神经中枢——那深埋在地下、守卫森严如铁桶的数据堡垒深处——此刻如遭重锤轰击!覆盖集团全球工厂网络的“规则响应核心”,那个支撑着罚款体系高效运转的冰冷心脏区域,所有正在运行的指示灯骤然由森绿转为失控的猩红!控制界面被滚雪般涌出的告警信息淹没!尖锐的警报音浪仿佛要刺穿地下空间的钢梁!

“外部异常冲击!逻辑链崩溃!核心模型崩解!三级物理损伤确认!”监控室内,穿着考究的技术安全主管脸色瞬间灰白,声音干涩嘶哑,像生锈的铁片摩擦。他手指颤抖着悬在半空,不敢去触碰那屏幕上依然在疯狂跳跃的、代表节点核心持续瓦解的灾难性代码瀑布。空气似乎凝固了,只剩下警报持续不绝的尖啸。

破晓时分,冰冷而浅淡的灰白光线挤进污迹斑驳的工棚高窗。

林野将道尺心放在狭窄床铺中央,手指抚过尺身那些承载了宇宙奥秘的沟壑网格,低声对围拢在旁的工友们着什么。然后,他深吸一口气,指尖稳定地伸向一个极不起眼的凹陷结构。他手指精巧地旋动几次,伴随着几个微弱却清脆的机括解锁声,道尺如同古老机关被唤醒,精密的核心构开始无声滑移、旋转、重组。转眼之间,那原本只有刻度与光流的古拙长尺消失了,在工友们无声而惊愕的注视下,一个结构奇特的深色立方体装置平静地躺在原地。

林野拿起立方体中央镶嵌的一块薄而平整的特殊晶体板。那不再有显示数值的功能,现在它更像一块纯粹的水晶黑板。他伸出食指,凌空点向这块晶体板。指尖所到之处,没有留下任何物理墨痕,只有一种微弱到几乎难以察觉的空间光线涟漪在晶体板深处晕开、沉淀,悄然凝定为一个肉眼可见的发光标记!这不是投影,而是空间水晶被意念力量点化出的纯粹引导坐标标记!

工友们屏住了呼吸,眼中映着那微弱坐标发出的光。赵老根布满风霜的脸上,肌肉微微抽动,他抬起粗糙发颤的手,伸向那立方体中央悬浮的空间晶板,心翼翼,仿佛在触碰一个脆弱却珍贵的梦。他的指尖触及晶板表面冰冷的刹那,那空间晶板上的光点坐标,如被无形的意念之手攫取、转移,竟直接出现在赵老根手腕内贴着的个人基础信息腕带屏幕上!同时,一道极其微弱的、关于立方体装置的物理能量反馈顺着连接线逆流而上,精准点亮了林野所持装置晶板上对应的某个微细结构点。光点坐标像活物般在各自的位置稳稳定住,无声地标示着方位和方向的意义,构建着一个隐形的空间通道。

道尺的物理分身装置在工友手中沉默流淌,如无形的火种传递。晶体板上那微弱的空间坐标光点如同夜幕中最初升起的启明星,安静地悬浮在腕带的屏幕空间里。没有语言解释,只有那些无声的光点在手腕上持续发出微弱而坚定的光芒,指引方向,标记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