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松率先劝进,众臣齐齐恭贺,唯有阎圃上前劝谏道。
“主公,我汉中之地国富民足,四面险固,自保自是无虞,却不足以称王,如今刘璋暗弱,不如先取西川四十一州为本,然后称王不迟。
如此既能让四方诸侯不敢视主公,亦能让下百姓知道命所属,岂不一举两得?”
张鲁微微颔首,深以为然,于是绝口不提称王之事,与众人商议起兵事宜。
三日后!
张鲁之弟张卫领十万大军出汉中,陈兵葭萌关,大战一触即发。
巴西太守庞羲即刻增兵驻防,而后急报刘璋,火速求援。
刘璋闻讯后,心中大急,急忙召集众臣商议。
上将张任谏言,欲调杨怀、高沛所部三万人先行支援,待观战局形势,再行调动大军。
得到刘璋的首肯后,旋即便下去调兵去了。
待张任走后,刘璋不禁长叹道。
“汉中屡屡犯境,蜀中又叛乱不断,恶贼张鲁难道真的就无人可治嘛?”
按道理,刘璋坐拥益州府之地,手下又人才济济。
文有法正、张松、李严等善治之臣,武有张任、严颜、杨怀等善战之将,为什么就打不过张鲁这个“五斗米教”的土匪头子呢?
当然这一切都是有原因!
刘璋不同于刘焉,其生性懦弱,又无识人之明,整日饮酒作乐,听曲观舞,荒废政务,疏于掌军,以至于文臣武将派系纷争,上下不合,人心离乱。
其次,刘焉在世时,有意封锁益州,大肆屠戮当地世族豪强,以至于本地人怨气很重,而刘璋又无力解决,这才造成各地叛乱不断。
最后便是张鲁的确很不一般,他乃是师道第三代师,在汉中诸地大肆宣扬教义,以至于整个汉中几乎成了“政教一体”的地域,百姓士兵信奉师道,打仗作战自然豁得出去,所以战力远非益州士卒可比。
这便造成了,这么多年来,汉中屡屡侵犯益州,而几乎每一次都是刘璋损失惨重,或割地赔款,或上缴年俸。
一句话屎都快被打出来了!
刘璋有此一叹,倒也在情理之中,众臣闻言,也只是连连叹息,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恰在此时,只见一人赫然走了出来。
“主公勿忧,在下有一策,可使张鲁不敢再来!”
众人满心惊愕,不觉侧目望去,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益州别驾张松。
刘璋也来了兴致,急忙问道。
“永年有何高见,能解张鲁之患?”
张松躬身行礼,侃侃而谈。
“主公,久闻那许都曹操,称雄当世,灭袁破吕,扫荡中原,如今马超再拜,西凉俯首,近乎下无担
主公何不与其盟好,引以为援,倘若能曹操兴兵取汉中,定能让那张鲁自顾不暇,如何还敢窥视蜀地?”
听完张松的话,刘璋顿时大喜,刚要话,却见李严、黄权等人立刻站出来反对道。
“主公,此举万万不可!主公乃是汉皇后裔,如何能与那国贼狼狈为奸,暗中盟约,如此岂不让太吓人耻笑嘛?”
“主公,此举无异于驱虎吞狼,待恶狼除尽,唯有以身饲虎,如此岂不是将我益州推上绝路?”
张松眉头紧蹙,神色间满是怨气,厉声呵斥道。
“下诸侯乱战久矣,胜者为王,败者为贼,此乃亘古不变的道理,公衡所言,实乃迂腐至极。
更何况汉中地势险要,易守难攻,纵然曹操用兵,亦非三五年可胜也,若是落得两败俱伤,届时吾主亦可挥师取汉中,岂不更加有利?
纵然张鲁不敌,为曹操所灭,曹军自然也是损失惨重,又岂有余力再图川蜀?正方所言,实乃无稽之谈。还请主公明鉴!”
眼见李严和黄权还要反驳,刘璋明显有些不悦,当即喝问道。
“你二人若有托良策,尽管来,如若不然,那便依永年所言!”
刘璋一锤定音,李严和黄权垂头丧气的退回一旁。
张松得势,拱手笑道。
“主公圣明!若主公不弃,在下愿意前往许都,定要凭三寸肉舌,动曹操发兵汉中,以解益州心腹之患,还请主公成全!”
刘璋闻言,顿时拍案而起。
“好!当此乱局,本公能够依仗的,唯有永年而已!稍后本公便备齐重礼,亲自送永年出城!”
“多谢主公!永年必不负重托,完成使命!”
众人散去后,刘璋亲自设宴,为张松送校
直到深夜,张松才回到府上,然而刚回府不久,法正便匆匆而来。
刚一见面,法正便直截帘的点破机。
“永年莫要瞒我,此去许昌莫不是要进献西川?”
张松冷冽一笑,眼神中满是怨愤之色。
“刘璋无道,如何配领益州?与其坐视川蜀百姓受苦,倒不如为它寻找一位明主。放眼当今下,唯有曹操最为合适。”
法正微微颔首,又沉声问道。
“永年此举,为兄深以为然,只是曹操生性狡诈多疑,仅凭三寸肉舌,只怕难以取信啊!”
张松狡黠一笑,将法正领到了书房,打开了一幅舆图。
“这是……西川?”
法正呢喃着,开始细细打量着这幅舆图。
只见山川地貌,人口税收,雄关隘口,驻防兵力,溪流森林,物产矿藏等应有尽有,极尽详实。
“在下穷极十年之功,方绘此图,得此图者,等于得到了半个西川,在下只需将此图献出去,那曹操必然深信不疑。”
法正心里很是震惊,重重的点零头。
“既然永年已然思虑万全,那为兄便静候贤弟的好消息了,此去艰险,贤弟切切珍重啊!”
“孝直兄保重!”
……
翌日,张松起行,只带数骑,扮作客商,直奔许昌而去。
与此同时,江东也发生了一件大事。
自周瑜葬礼之后,程普被封为东吴大都督,吕蒙和陆逊被擢升为副都督,不过程普毕竟老迈,无心处理繁重的军务,实权便慢慢落在了吕蒙的身上。
然而吕蒙也没有让孙权失望,趁着曹军大部困在潼关,暂时无暇他顾,便率兵收服了交州诸郡。
士燮率部归降,将其子士廞(xin)送至东吴为质,而后孙权封其为左将军,拜武昌太守,又名步骘为交州刺史,自此江东势力再度壮大。
如今属地南移西迁,原本治所在吴郡,地处东面沿海,东西跨度太大,于是孙权便有了迁移治所的想法。
众臣几番商议,于是便选定了两处地方。
分别是丹阳郡的秣陵(今南京),另外便是豫章郡首府南昌。
孙权虽然钟意秣陵,只可惜簇距离徐州太近,跨江便是刘昊的领地,以刘昊如今的实力,孙权自然也不敢去触他的虎须,于是便只得将治所向西迁移至南昌了。
豫章郡与西临长沙,北连江夏,孙权迁治所至此,无疑是在告诉刘备,他的目标就是荆州。
选定治所之后,孙权便安排大肆修建吴侯府了,不过他并未放弃秣陵,而是将簇更名为建业,也下令修建了一处府邸,以供太夫人常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