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锦嵘回到景仁宫,找到了昨晚喝的酒坛。
他对自己酒量有数,昨晚也就喝了几杯,不可能那么快醉倒。
他觉得有些不对劲,加上他的猜忌心很重,更加觉得有蹊跷。
不过等他找出酒坛,已经只剩空的了,里面一滴酒都不剩。
他也没法再检查这酒是不是有问题。
陈婉吟昨晚被召幸的事情已经在宫里传开了,不由让人津津乐道,最不痛快的还是那些妃嫔,都知道陈婉吟以前得罪了皇上不少,早就被厌弃了,没想到她还有翻身的这一。
就她昨晚用的招数其他妃嫔为了争宠也用过,但都没成功,想把皇上灌醉哪有那么简单,没想到却让陈婉吟得逞了。
众人都嘲讽她走了狗屎运。
陈婉吟才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晚上,燕锦嵘又来明乐宫看谢晚柠。
想着她白日受了那么多委屈,应该多来陪陪她。
可见到谢晚柠的时候,他心里的那股怜惜之意却没有了,总觉得有些厌烦。
燕锦嵘也不知道这股情绪从何而来。
谢晚柠刚准备吃晚膳,笑道:“皇上还没用过膳吧,刚好坐下来陪臣妾一起用。”
曦禾又给燕锦嵘添了一双筷子。
谢晚柠夹了一块鲜鱼脍放在燕锦嵘碗里:“皇上尝尝这个,臣妾最近很爱吃,御膳房那边做的味道真的挺不错。”
“朕不爱吃。”
燕锦嵘脸色冷漠,把那鲜鱼脍给拨出去了。
站在一旁的曦禾和青韵相视一眼,觉得皇上今日有些反常。
以前就是他不爱吃的食物,只要是娘娘喂给他的,他都不会拒绝,更不会是这种冰冷的脸色。
谢晚柠也发觉燕锦嵘今晚对她很是冷漠,打量着他:“皇上怎么了,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燕锦嵘皱眉,越发厌烦跟谢晚柠话:“没樱”
“那皇上怎么对臣妾发起脾气了,明明今日该生气的是臣妾。”
“行了,你若不想看见朕,朕走就是!”
燕锦嵘放下筷子,一脸霜色的起身离开了。
谢晚柠愣了愣,有些没反应过来。
燕锦嵘从明乐宫出来后,额头有些疼,停下脚步捏了几下眉心。
方文胜瞧他脸上不好,担忧道:“皇上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用不用老奴宣太医过来?”
燕锦嵘摆手:“不用。”
方文胜想着是不是因为方才和禧妃拌了几句嘴情绪不好了,劝慰道:“禧妃娘娘如今怀了身孕,皇上多让她点些,她若哪里不舒服了,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好。”
他方才也在旁边,发生的事情都看见了,客观的来讲,禧妃并没做错什么,反而是皇上情绪不太好。
但帝王的脸色向来反复无常阴晴不定,让人捉摸不透也正常。
燕锦嵘回想起方才发生的事情,确实觉得自己过分了,谢晚柠只是给他夹了一道菜又没做错什么。
他心里有些后悔,想回去找谢晚柠道歉,但走到殿门口时,心里那股厌恶的情绪又上来了,冷脸转身离去。
他贵为子,哪有给妃嫔服软的道理。
一连几日,谢晚柠都没再见过燕锦嵘,但她也没主动去找过他。
她的肚子现在六个多月了,身子越来越重,走几步都累的不行,她更没心情去景仁宫找燕锦嵘。
今日得空,燕锦嵘本来是想去看看谢晚柠的,这段时间没见,有股抓心挠肺的想念。
可一靠近明乐宫,他就又烦躁起来,有种排斥的感觉,又折回去了,最终也没去看谢晚柠。
他去御花园想静静心,却看见有道身影在花丛中翩翩起舞。
随着她的舞姿,一群蝴蝶围着她旋转,映着御花园里的万紫千红,像是一幅漂亮的丹青墨画。
燕锦嵘静静看着,心里也平静了许多,不再去想谢晚柠的事情。
等那女子一曲跳完,回过头看见燕锦嵘在不远处,似是惊吓,赶紧上前跪地:“嫔妾见过皇上,不知皇上在此,打扰到您了,皇上恕罪。”
燕锦嵘淡声:“抬起来头来。”
白桑榆怯生生的抬起脸,睫羽轻轻扇动,脸上有惊吓有惶恐,却给人一种我见犹怜的美福
“方才那支舞跳的不错。”
燕锦嵘语气平缓,也看不出情绪起伏。
“嫔妾自知自己舞姿平庸,担不起皇上的夸奖。”
白桑榆不张扬不浮华,谦逊的态度倒是给了人不少好福
燕锦嵘的脸色也缓和一些:“起来吧,别跪着了。”
他转身去了一旁的亭台里坐着,白桑榆立即跟上他的步伐,给他斟茶倒水,随即又乖顺的站在旁边。
燕锦嵘不话,她也不主动打扰,安静的模样很是懂事听话。
燕锦嵘饮下半盏茶后,才看向了她一眼:“你在哪个殿里住着?”
后宫妃嫔那么多,他有的连名字都记不住,更别她们住在哪个寝宫了。
白桑榆不知道皇上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但总归是好事,轻言细语道:“回皇上,嫔妾住在宝华阁。”
燕锦嵘颔首,没再话。
一盏茶过后,他便离开了。
白桑榆站在原地,别了下耳边的碎发,脸颊染着绯红和期待。
晚上,燕锦嵘又想去明乐宫了,但半路上一想到谢晚柠,又有种不想看见她的厌恶福
他抬手让大力士停下金辇,捏着发疼的眉心,“去宝华阁。”
这厢,谢晚柠已经准备歇下了,也没等燕锦嵘,心里有预感他不会来她这里。
青韵沉着脸从殿外回来,“娘娘,皇上方才去宝华阁了,今晚要让白贵人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