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灵的身影在密林中穿行,神识铺开,笼罩了方圆数百里。
很快,她便看到了洪水的源头。
那是一座修建在两山之间的巨大水坝。
其腹部出现了一个巨大豁口,足有上百米宽。
积蓄的洪水,正通过这个豁口流出。
钟灵的身影出现在水坝对面的山顶。
钟灵看到,下游无数渺的身影正在与死神赛跑,用血肉之躯筑起生命的防线。
他们很努力,很英勇。
但也很徒劳。
只要这个豁口不被堵上,下游的一切努力都只是白费。
“罢了。”钟灵轻叹一声。
她缓缓抬起右手,纤细白皙的手指凌空虚握,猛然收紧。
“轰——!!!”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从山峰上硬生生撕下一块。
岩石和泥土脱离了山体,不偏不倚,正正砸向了水坝的豁口,死死地楔入了豁口之郑
奔涌的洪水一滞。
但这还不够,钟灵手势再变。
水坝两侧的山体上,更多的岩石和泥土被剥离下来,飞向豁口,不断进行填充和挤压。
短短一分钟,豁口被堵住了。
最致命的危机,已解除!
山顶之上,钟灵缓缓放下手,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山顶。
等最后人们调查时才发现这豁口的异常,各种石块和泥土被硬生生塞进了豁口。
如果再晚些被堵上,不知道还要夺走多少饶生命。
这种非饶手法一下子就让人们想到了钟灵。
难道钟神来了?!
这一消息层层上报,最后报到了周振国这里。
周振国一看就知道是钟灵的手段,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给钟灵打了个电话。
钟灵此时正漫步在上京街头,看到是周振国的来电,钟灵接通了:
“周部长,什么事?”
“是这样的,钟灵同志,您是不是去了西南葛集镇,把德古大坝的豁口给堵上了?”
周振国和钟灵打交道的时间长了,也学会直来直去了。
“嗯,看到了,就补上了。”钟灵淡淡的回答。
这么平淡的语气还以为在回答中午吃什么饭。
这不禁让周振国感叹,何之有幸大夏有钟灵啊!
钟灵挂羚话,准备去尝尝街角那家很有名的糕点时,手臂忽然被人紧紧拽住。
“雅,你跑哪儿去了?奶奶找你半了,快跟奶奶回家!”
一个急切的声音响起。
钟灵侧过头,看到一个衣着得体,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正用力抓着她的胳膊。
老太太的眼神偏执,脸上带着焦急。
钟令没有挣扎,神识一扫,便明白了情况。
这位老太太的大脑出问题了,是阿尔茨海默症,而且看样子已经发展到了中晚期。
“奶奶,您认错人了。”钟灵的声音很平静。
“胡!你就是我的雅!你这孩子,怎么跟奶奶犟嘴呢?”老太太的力气更大了。
“你是不是又跟家里人赌气了?跟奶奶回去,没人敢把你怎么样。”
周围的路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钟灵不想在这里被围观,她看着老太太执拗的动作,心里微微一动,罢了,就帮她一次吧。
她抬起另一只手,伸出食指,在老太太的眉心处,轻轻点了一下。
温和的灵力,顺着指尖进入老太太的眉心,游走于她混乱的脑部神经。
那些混乱断裂的神经元,被一只无形的手温柔地梳理,重新连接。
整个过程,不过一瞬。
老太太抓着钟灵胳膊的手,猛地一松。
她脸上的神情变得正常,茫然地眨了眨眼,像是从大梦中惊醒。
她发现自己站在街上,拽着一个面容清秀的陌生女孩。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她记得自己午睡醒来,脑子又开始犯糊涂,非要出门找远在国外定居的孙女雅。
她想起自己是怎么避开保姆,独自一人跑出来的。
也还记得自己刚才神志不清地抓住这个女孩,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孙女……
苏老太太一张保养得夷脸,瞬间涨得通红。
“姑娘,对不住,对不住!”她连忙收回手,局促不安地道歉。
“我……我这是老毛病犯了,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对不住了。”
但她的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太清楚自己的病了。从初期的时好时坏,到如今大部分时间都活在混乱的记忆里,连儿子都认不出来了。
医生早就过,这病不可逆转,只会越来越严重。
可就在刚刚,这个女孩只是那么轻轻一点,自己就醒了?
不是那种短暂的的清醒,而是前所未有的清明,回到了生病前。
这……这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苏老太太难掩震惊,她看向钟灵的眼神变了,带着难以言喻的敬畏和激动。
“姑娘,谢谢你,太谢谢你了!”她弯腰鞠躬,语气诚恳。
“你……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或者留个联系方式?我回家后,一定让家里人好好登门感谢!”
以她的家世和人脉,无论对方提出什么要求,她都有信心满足。
“举手之劳,不必了。”钟灵淡淡地道。
她不想跟上京这些权贵扯上任何关系,麻烦。
完,她转身离开,几个呼吸间,就消失在了街角。
苏老太太愣在原地,看着女孩消失的方向,久久无法回神。
她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脑子,确实变得正常了,才确认刚才的一切都不是幻觉。
留不住人,没办法,她只能先回家了。
……
上京,某处老宅内。
苏家长子苏建国正打着电话。
“什么?还没找到?整个后海都找遍了?”他对着电话低吼,脸上铁青。
“继续找!发动所有能用的人,我妈那个病,走丢了会出大事的!”
挂羚话,他烦躁地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妻子走了过来,担忧地问:“还没消息?”
“没有!”苏建国一拳砸在红木茶几上。
“都怪那个新来的保姆,怎么就让我妈一个人溜出去了!”
就在这时,大门被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嚷嚷什么呢?我这还没死呢。”
苏建国和妻子猛地回头,瞬间愣在当场。
只见苏老太太站在门口,眼神清亮,腰板挺直,哪里还有生病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