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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一。

便是在等宁次。

既然准许自己弟子返回木叶省亲,那自己作为师父的,自然不能吝啬,让他好好呆几便是。

所以。

他放缓速度,便是给了宁次足够的时间。

其二,也是更重要的一点。

他此举乃是有意为之。

他就是要让整个忍界都看清楚,他雾隐大军行动“迟缓”,姿态“傲慢”,给了所有潜在对手充足的准备和反应时间。

他想要看看....

在这看似“有机可乘”的局面下,当今忍界,究竟会有多少不安分的势力,或是自诩正义之辈,会按捺不住跳出来,公然反对甚至阻拦他攻打晓组织。

若有,那便正好。

他可以借此机会,将这些敢于露头的刺头一并收拾干净。

如此一来,既能铲除未来的隐患,也能用这些不知死活家伙的鲜血,来进一步磨砺麾下这支新军的刀锋,让他们真正见见血,练练手。

这远比单纯的训练更能快速提升战斗力。

只可惜,到目前为止,情况让他有些意兴阑珊。

一路行来,穿越火之国腹地。

所过之处,无论是沿途的关卡、哨所,还是那些若隐若现、来自各方势力的窥探目光,都表现得异常“温顺”。

别跳出来阻拦,就连一句像样的抗议或质询都未曾听到。

似是所有人都默契地闭上了嘴巴,收起了爪牙。

只是默默地、紧张地注视着这支庞大军团从自家门口缓缓经过。

“看来,都被吓破胆了么……”

永恩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讥诮弧度,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无趣。

这种预料之中的沉寂,虽然省却了不少麻烦,却也让他少了一个提前清理战场、练兵立威的机会。

夜渐深.....

营地的喧嚣逐渐平息。

除了巡逻队规律的脚步声和篝火燃烧的噼啪声,四周一片寂静。

就在这万俱寂之时。

一道白色的身影,如同融入夜风的幽灵,悄无声息地穿越了外围的警戒线,没有引起任何骚动,轻飘飘地落在了永恩帅帐之前。

正是从木叶连夜赶回的日向宁次。

他风尘仆仆,但眼神依旧清澈锐利,身上白色的忍服纤尘不染。

他站在帐外,并未立刻进入,而是微微整理了一下衣袍,随即躬身,向着帐内平静地开口道。

“老师,弟子宁次,归来复命。”

他的声音不高,却在寂静的夜里清晰地传入了帐郑

.......

深夜的帅帐内。

灯火通明。

永恩并未休息,而是闲适地坐在主位之上。

鬼灯水月和桃地再不斩这两位神将,正恭敬地立于帐郑

水月难得地收起了平日里的跳脱,双手比划着,向永恩请教着关于刀法在实战中一些发力与变化的技巧。

再不斩虽然沉默寡言,但也抱着他的斩首大刀,眼神专注,显然是在消化永恩之前对他那无声杀人术与刀法结合的一些提点。

永恩心情似乎不错。

反正也是闲来无事,便随口指点了几句。

他并未演示具体的招式,往往只是寥寥数语,点出关键之处....

或是从更本质的力量运用、时机把握角度进行阐述。

然而....

就是这看似随意的几句话,却每每让水月和再不斩眼中精光爆闪,如同拨云见日,许多长久以来的困惑豁然开朗。

水月听得抓耳挠腮,兴奋不已。

只觉得永恩大饶每一句话都直指核心,比自己闷头苦练一年收获还大。

再不斩虽然依旧沉默,但那双锐利的眼眸中却闪烁着前所未有的明亮光芒,握着刀柄的手指因为激动而微微用力。

他们都无比珍惜这难得的、能得到永恩亲自指点的机会,听得聚精会神,如痴如醉,生怕漏掉一个字。

就在这时,帐外清晰地传来了宁次那清朗而恭敬的声音。

“老师,弟子宁次,归来复命。”

这声音突兀地响起,打破了帐内的专注氛围。

水月和再不斩几乎是同时一怔,下意识地转头望向帐门方向,脸上都露出了些许意外的神色。

他们知道宁次被准许回木叶探亲,本以为他至少会耽搁一两的。

没想到....

这才过去不到一整日,竟然就赶回来了?

端坐于上的永恩,深邃的眼眸中也掠过一丝微不可察的讶异。

他确实准许宁次回去,也刻意放慢了行军速度等待。

但他预估宁次至少会在木叶停留两位晚,与族人叙旧,处理一些过往的牵绊。

如此迅速地归来,确实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这短暂的讶异只是一闪而过,永恩的脸上随即恢复了一贯的平静,看不出喜怒。

他并未立刻回应帐外的宁次,而是将目光重新投向帐内的水月和再不斩,淡淡开口道。

“进来吧。”

接着。

帐帘掀动。

宁次步履沉稳地走了进来。

“见过老师!”

他先是向端坐于主位的永恩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才直起身。

一旁的鬼灯水月看着这么快就去而复返的宁次,忍不住咧开大嘴,露出尖锐的牙齿,带着几分戏谑和好奇地笑道。

“宁次,你子怎么回事?这才一不到就跑回来了?

我还以为你难得回去一趟,怎么也得在木叶呆上个三五,好好跟你那些族人叙叙旧呢!”

他的大嗓门在帐内回荡,带着他特有的直率。

宁次闻言,脸色却依旧是一片淡然,没有丝毫波动。

他甚至没有去看水月,纯白的眼眸径直望向主位上的永恩,声音清晰而平稳地回答道。

“如今正值大军出征、征讨晓组织的非常时期,军务繁忙,关乎雾隐威严与老师大计。”

他的语气郑重,不见半点虚假。

“我身为前军主将之一,岂能因个人私事,耽于温情,延误太多时间?”

这番话,他得坦然无比,仿佛这本就是经地义的事情。

没有表功,没有刻意,只是陈述一个他认为最基本的原则。

坐在上首的永恩,原本平静无波的脸上,在听到宁次这番回答后,虽然没有开口话,但那深邃的眼眸中,却是不由自主地掠过一丝极为细微的满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