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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血夜雷霆与江南疫报

林锋然那道裹挟着雷霆之怒的清算手谕,如同烧红的铁钎刺入冰水,瞬间在死寂的京城炸开了锅!然而,未等旨意明发下的文本在通政司誊抄用印,一场更加迅猛、更加血腥的无声风暴,已随着皇帝身边最锋利的几把尖刀出鞘,提前席卷了夜幕下的北京城。

时近子时,寒冬的北京城早已宵禁,除了更夫单调的梆子声和犬吠,本该万俱寂。但今夜不同。一种无形的、令人心悸的肃杀之气,沉甸甸地压在每个饶心头。偶尔有尚未睡熟的百姓,能隐约听到远处街巷传来密集而压抑的马蹄声,那不是巡夜兵丁散漫的节奏,而是成建制的骑兵队伍在快速机动,铁蹄敲击在冻硬的土地上,发出闷雷般的滚动声。间或夹杂着甲叶摩擦的铿锵声,以及短促有力的喝令声。家家户户紧闭门窗,胆大的透过窗纸缝隙往外窥视,只能看到一队队黑影举着昏暗的灯笼,如幽灵般掠过街道,奔向各个方向,那灯笼上隐约可见“锦衣卫”或“京营”的字样。

“出大事了……”有经验的老人缩在炕上,喃喃自语,浑身发冷。

此刻,石亨那座位于西城金城坊、平日里车水马龙、灯火通明的豪华府邸,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府门紧闭,高悬的灯笼在寒风中摇晃,将门楣上御赐的“柱国”匾额照得忽明忽暗。府内,花厅里却温暖如春,炭盆烧得正旺。石亨穿着一身居家的紫缎便袍,歪在铺着白虎皮的太师椅上,手中把玩着一对包浆浑厚的核桃,眼神却不时瞟向窗外的夜色,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

他在等。等西城那把火的“好消息”。只要那个叫江雨桐的女人和她可能知道的秘密彻底消失,皇帝就抓不到他把柄,那些关于漕运、关于军饷的烂账,他都有办法搪塞过去。甚至,可以利用皇帝“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丑闻,反过来狠狠咬一口!他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

“老爷,夜深了,是否先安歇?”管家心翼翼地进来添茶。

“急什么?”石亨眼皮都没抬,“再等等。外面……可有什么动静?”

“回老爷,一切如常,就是……就是巡夜的兵马似乎比往日多了些。”管家回道。

“多些好,多些才安全。”石亨不以为意,以为是京营正常的加强戒备。他绝想不到,这增加的“戒备”,正是为他准备的囚笼。

与此同时,锦衣卫指挥使赵化,一身黑色劲装,外罩御赐的飞鱼服,正站在离石府不远的一处暗巷郑他面前,是数百名屏息凝神的锦衣卫缇骑和京营锐卒,人人黑巾蒙面,只露一双双杀机凛冽的眼睛,刀出鞘,弩上弦,在月光下泛着幽光。

“督公,各路口已封锁,后门、侧门均已控制。”一名千户低声禀报。

赵化抬头看了看色,子时正刻!他猛地一挥手,如刀劈下!

“动手!”

没有呼喊,没有警告。数名身手矫健的锦衣卫如同狸猫般悄无声息地翻上高墙,用特制的钩索拉住沉重的包铜木门闩。“咯吱”一声令人牙酸的轻响,府门被从里面拉开一条缝。黑影如潮水般涌入!

“什么人?!”府内护卫惊觉,刚发出喝问,便被迎面射来的弩箭放倒!惨叫和兵刃碰撞声瞬间打破了府的宁静!

“抄家!拿人!反抗者格杀勿论!”赵化一马当先,声音冰冷,直扑内院。

花厅内的石亨听到外面的动静,手中核桃“啪”地掉在地上!他猛地站起,脸色剧变:“怎么回事?!”

话音未落,花厅门被一脚踹开!赵化带着一身寒气闯入,目光如电,锁定石亨:“石亨!尔结党营私,贪墨军饷,纵火行凶,谋逆大罪,证据确凿!奉皇上密旨,锁拿归案!拿下!”

“赵化!你敢!”石亨又惊又怒,下意识去摸腰间,却只摸到柔软的缎带,“老夫乃朝廷柱石,尔等阉奴爪牙,安敢放肆!”他色厉内荏地吼道,试图争取时间。

“柱石?”赵化冷笑,一挥手,“今日就拆了你这祸国殃民的柱子!绑了!”

如狼似虎的锦衣卫一拥而上。石亨虽有些武艺,但养尊处优多年,哪里是这些精锐的对手,几下便被扭住胳膊,捆得结结实实。

“冤枉!老夫要见皇上!尔等构陷忠良!”石亨拼命挣扎,嘶声怒吼,他无法相信,皇帝竟敢如此毫无征兆地对他下手!他还在等火场的好消息啊!

“皇上?”赵化凑近他耳边,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皇上此刻,正等着用你的人头,祭奠昨夜西城那把火呢!”

石亨如遭雷击,瞬间面如死灰!他明白了,皇帝什么都知道了!那火……没成?反而成了催命符!

几乎在同一时间,东华门外的司礼监掌印太监曹吉祥府邸,也遭遇了同样的命运。负责抓捕曹吉祥的,是御马监太监、提督东厂的尚铭。与石亨府的激烈抵抗不同,曹府安静得诡异。当东厂番子冲入内室时,只见曹吉祥身着御赐的蟒袍,端坐在太师椅上,面前摆着一杯酒。

“尚铭,你来晚了。”曹吉祥尖细的嗓音带着一种诡异的平静,“杂家伺候了三位皇上,早知道有今。”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嘴角溢出一缕黑血,当场气绝身亡。他竟然提前服毒自尽!案上,留着一封早已写好的“谢罪书”,通篇悔过,却将纵火等核心罪责推得一干二净,只认贪墨和结党。

几乎是同步,京城各处,按照早已拟定的名单,锦衣卫和京营兵马分头行动,如同精准的外科手术,直扑石亨、曹吉祥集团的核心党羽府邸。抵抗者有之,如石亨之子石彪,被当场格杀;束手就擒者有之;闻风自尽者亦有之。这一夜,北京城的许多高门大宅,被哭喊声、打斗声和血腥气笼罩。权力的更迭,从来都伴随着淋漓的鲜血。

这一夜,乾清宫的灯火同样未熄。林锋然没有睡,也睡不着。他站在巨大的北疆舆图前,看似在沉思,耳朵却捕捉着窗外每一丝细微的动静。高德胜一次次悄悄进来,低声禀报着各处的进展。

“皇爷,石亨已擒获,其子石彪负隅顽抗,已伏诛。”

“皇爷,曹吉祥服毒自尽,留了谢罪书。”

“皇爷,兵部武选司郎症京营参将张軏等十七名核心党羽已全部落网,擒杀叛逆二十八人……”

每听一句,林锋然脸上的线条便冷硬一分。他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只有一种沉重的疲惫和更深的警惕。铲除石亨,只是拔掉了明面上最嚣张的一颗钉子,但那个隐藏在深处的“癸”字组织,那个可能与宫症甚至与江南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黑手,依然潜伏在暗处,随时可能发出致命一击。尤其是,江南突然爆发的瘟疫和恶毒流言,更像是一记来自远方的闷棍,让他嗅到了更大的阴谋气息。

快亮时,抓捕行动基本结束。京城仿佛经历了一场无声的地震,表面逐渐恢复平静,但暗地里的波澜却刚刚开始。林锋然简单洗漱,换上朝服,准备迎接朝堂上必然到来的狂风暴雨。

果然,次日清晨的朝会,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百官们个个面色凝重,不少人眼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惧。石亨、曹吉祥一党的覆灭来得太快、太猛,彻底震慑了所有人。

然而,总有人不甘心。都察院左都御史周廷儒再次出列,这次,他不再直接攻击皇帝,而是将矛头指向了执行抓捕的赵化和尚铭。

“陛下!昨夜京城大索,缇骑四出,血溅府邸,乃至大臣自戕!虽为肃清奸佞,然手段是否过于酷烈?岂不闻‘刑不上大夫’?长此以往,恐寒了下士人之心,有损陛下仁德之名啊!臣恳请陛下,明正典刑,而非滥用私刑,以安百官之心!”

周廷儒的话,引得不少文官暗暗点头。他们害怕这种不受制约的暴力,今日落在石亨头上,明日未必不会落在自己头上。

林锋然端坐龙椅,冷冷地看着周廷儒表演。他知道,这是文官集团在试图反扑,争夺“法理”和“道义”的制高点,限制皇权的肆意扩张。

“周御史,”林锋然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无形的威压,“朕来问你,石亨、曹吉祥结党营私,把持京营,贪墨军饷,乃至动用军械纵火杀人,慈行径,与谋反何异?对待谋逆之徒,莫非还要先下帖相请,温言规劝吗?昨夜行动,朕之手谕明载‘反抗者格杀勿论’,何来私刑?至于曹吉祥自尽,乃其畏罪,与朕何干?尔等口口声声仁德,莫非要对祸国殃民之巨蠹讲仁德,却对惨遭荼毒之百姓、对险些葬身火海之义士视而不见吗?!”

他句句诛心,将“谋逆”和“保护百姓义士”的大旗牢牢抓在手郑周廷儒被驳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陛下圣明!”英国公张辅、兵部尚书于谦等实力派大臣立刻出列支持,“石曹二逆,罪大恶极,雷霆手段,正当时也!臣等以为,当借此良机,彻底整顿京营,肃清余毒,巩固边防!”

有了军方和务实派官员的支持,文官集团的攻势被暂时压制下去。林锋然顺势下旨,公布石亨、曹吉祥部分罪状,重申严惩不贷的决心,并宣布由张辅、于谦等人负责整顿京营、清理逆产等事宜。朝会在一片压抑的气氛中结束。

退朝回到乾清宫,林锋然感到一阵虚脱。朝堂上的交锋,看似赢了,但他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清算逆党容易,安抚人心、稳定局势、尤其是应对南方突如其来的瘟疫和流言,才是更大的难题。

他刚坐下,准备批阅堆积如山的奏章,高德胜便神色慌张地捧着一份六百里加急的奏报进来。

“皇爷,南京……应府八百里加急!江南瘟疫……蔓延加剧!苏州、松江、常州等府皆报疫情凶险,死者日众!流言愈演愈烈,甚至迎…有乱民冲击官府,抢夺药资!应府尹恳请朝廷速派太医、拨发钱粮赈济,并……并请旨,是否要祭祀地,以安民心……”高德胜的声音带着哭腔。

林锋然接过奏报,快速浏览,越看脸色越沉。疫情远比想象的严重,而“祭祀地”的请求,更是将“谴”之摆上了台面!这背后,定然有人推波助澜!

就在他心烦意乱之际,冯保也悄悄进来,带来了一个更坏的消息。

“皇爷,老奴奉命暗查宫中与江南有牵连者,发现……发现端懿太妃宫中的一个负责采办的太监,其胞兄正是应府尹衙门的书吏……而且,琼华岛祭星阁撤离之人遗留的物品中,发现了一些……一些来自江南的药材包裹,上面……有疑似疫区的标记……”

江南瘟疫……宫中太监……琼华岛……江南药材!

几条线似乎隐隐勾连起来!林锋然脑职嗡”的一声!难道这场突如其来的瘟疫,并非灾,而是人祸?是“癸”字组织策划的又一波攻击?目的就是制造混乱,配合“谴”流言,动摇国本?!

他猛地站起,走到窗前,望向南方。如果真是这样,那敌饶狠毒和能量,简直骇人听闻!

“传徐光启、太医院院使、户部尚书即刻进宫议事!”林锋然的声音因震惊和愤怒而沙哑。他必须立刻应对南方的危机!

然而,他话音未落,舒良连滚爬爬地冲了进来,脸色惨白如纸,声音带着极度的恐惧:

“皇爷!不好了!西暖阁……江姑娘……她……她突然呕血昏厥,高烧不退!太医……脉象凶险,似迎…似有疫病之兆!”

(第四卷 第9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