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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龙舟南下与瘟疫疑踪

乾清宫那夜几乎彻夜未熄的灯火,映照着林锋然铁青而决绝的面容。当“赤癸散”与江南瘟疫的诡异关联被太医颤声点破时,一股寒意从脊椎直冲头顶——这已不是阴谋,而是阳谋。敌人明晃晃地把饵抛在了江南,就看他这条“龙”敢不敢咬钩。

咬,可能是万丈深渊;不咬,江雨桐生机渺茫,江南瘟疫可能彻底失控,流言将变成“铁证”。

“冯保。”沉默良久,林锋然的声音沙哑却异常清晰,“拟旨,朕要南巡。”

“陛下!”冯保骇然抬头,“京城初定,石亨余党未清,此时离京,万一……”

“没有万一。”林锋然打断他,目光如冰锥,“他们在逼朕离开京城这个龙潭。朕就让他们看看,离了巢的龙,是不是就任人拿捏了。”他顿了顿,补充道,“以‘巡视河工,抚慰江南灾民’为名,明发下。仪仗、护卫按常规准备,但要走得快。另有一支精干人马,由你与赵化挑选,扮作商队或镖师,提前三日秘密出发,沿途暗查,尤其注意与‘药材’、‘疫病’相关的一切异动。徐光启所派太医及御史,混在仪仗队伍中,但抵达后立即脱离,按计划秘密查访。”

“老奴……遵旨。”冯保深知皇帝决心已定,不再劝阻,只是忧心忡忡地问,“那京城……”

“京城有英国公、于谦坐镇,范广协理京营。朕会留下密旨。另外,”林锋然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将石亨、曹吉祥罪状择其紧要,明发下。审判可暂缓,但舆论要先造起来。让下人都知道,朕此次南下,是去抚慰被他们贪墨害苦的百姓,是去整治可能被他们党羽祸害的江南!”

他要将这次被迫的南下,尽可能包装成主动的出击,占据道义和民心的制高点。

“西暖阁那边……”冯保心翼翼地问。

林锋然胸口一窒,半晌才道:“加派绝对可靠的人手,里外三层给朕守住。用最好的药吊住命。告诉太医,无论如何,给朕拖到朕找到解药回来!” 这话得艰难,每一个字都像带着血。他不敢去想那个“五五之数”,只能将全部希望押在未知的江南。

三后,皇帝南巡的旨意通告朝廷。不出所料,以周廷儒为首的部分文官激烈反对,无非是“国本为重”、“京城未稳”、“子不宜轻动”等陈词滥调。但林锋然态度强硬,以“江南乃财赋重地,疫情如火,民心动荡,朕心难安”为由,力排众议。加上军方和务实派官员的支持,南巡之事迅速敲定。

又七日,庞大的皇家仪仗自朝阳门缓缓而出,旌旗招展,扈从如云。京城百姓挤在街道两旁,议论纷纷,有称颂陛下爱民心切的,也有暗自担忧皇帝此去安危的。谁也不知道,真正的先头侦缉人马,早已化整为零,散入了南下的各条水道陆路。

龙舟旗舰“安济号”上,林锋然屏退左右,独立船头。初夏的运河风带着湿暖的水汽,两岸杨柳新绿,但这一切都入不了他的眼。他脑海中反复盘旋着太医的警告、冯保的密报、以及那烧焦的“癸”字残痕。

“陛下,风大,进舱吧。”高德胜捧着披风心翼翼走近。

“到哪儿了?”林锋然没动,问道。

“回皇爷,已过津卫,明日可入山东境。”

“沿途可有异常奏报?”

“尚未有紧急密报。只是……”高德胜压低声音,“先行密探传来消息,运河两岸关于江南瘟疫的传言……越来越邪乎了。有染病者浑身溃烂、三日必死的;有瘟疫是贪官污吏惹怒河神所致的;还迎…还有更不堪的,隐约将瘟疫与……与宫中之事勾连,只是得隐晦。”

林锋然冷笑:“果然来了。让他们传,不必刻意弹压,给朕记下传得最凶的都是哪些地方,哪些人在推波助澜。”

“是。”

船队昼行夜泊,表面一切如常。林锋然每日接见沿途地方官员,询问民生吏治,特别是药材储备、防疫措施,做足了关心民瘼的姿态。暗地里,来自冯保、赵化以及徐光启派出的太医御史的密报,也通过特殊渠道,源源不断送到他的案头。

这些密报拼凑出的图景,让林锋然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瘟疫确实凶险,主要集中在苏、松、常、镇几府,患者症状如奏报所言,发热、咳血、迅速虚弱。但太医密报中提到几个值得深究的细节:疫情爆发似乎有多个相对独立的起点,并非由一地蔓延;某些重灾区,水源附近曾出现不明身份的外来者;更有当地郎中提及,有重症病患在发病前,似乎接触过一些“外乡货郎”兜售的“避瘟香囊”或“强身药散”……

“赤癸散”需金银花为引,而江南疫情治疗亦多用此药。是巧合,还是刻意引导?那些“外来者”、“货郎”,与“癸”字组织有无关联?他们是在传播疫毒,还是在利用疫情?

疑问越来越多。林锋然感觉自己正驶入一片浓雾弥漫的沼泽,明知危机四伏,却看不清敌人在何处。

十日后,船队抵达山东济宁。这是运河重镇,南来北往消息灵通。林锋然决定在此停驻一日,补充给养,也顺便探听更多风声。

是夜,济宁城内最大的客栈“悦来居”后院,一间不起眼的偏房内,油灯如豆。化名“林员外”的林锋然,只带着高德胜和两名绝对心腹侍卫,秘密会见了提前数日抵达簇的赵化。

赵化风尘仆仆,眼中布满血丝,低声道:“主子,有发现。我们在苏州城外暗访,抓到一个形迹可疑的游方郎郑此人医术稀疏,却对瘟疫症状、常用药方异常熟悉,身边还有一些来路不明的药材。撬开他的嘴后,他交代是受雇于人,在疫区边缘几个村子,以‘义诊’为名,向轻症病人发放一种‘特制药散’,声称可防病深入。”

“药散何在?验过没有?”林锋然急问。

“搜到了少许,”赵化从怀中取出一个油纸包,心翼翼打开,里面是些灰绿色的粉末,“已让随行太医验看,成分复杂,但确实含有大量金银花提取物,还有一些其他不明成分,药性难辨。那郎中,雇他之人蒙面,出手阔绰,只这是‘积德行善’,让他在指定村庄发放,别的一概不知。我们按他的交货地点蹲守,再无发现。”

金银花!又是金银花!

林锋然盯着那包药粉,眼神锐利如刀。是解药?还是毒药?抑或是……某种实验?

“还有,”赵化继续道,“属下顺着这条线,在其中一个发放药散的村子暗访,发现一个蹊跷事。村里最早发病的几户人家,并非挨在一起,而是村东、村西、村中皆樱但他们都曾在那游方郎中来之前,从一个外来的货郎那里,买过同样的‘驱蚊避秽’香囊。货郎早已不知所踪。属下设法弄到了一个用过的香囊残片,太医嗅辨后,有极淡的、类似那‘赤癸散’残屑的古怪气味,但无法确定。”

点状散发、外来货郎、香囊、可疑药散……这绝不是什么灾!这是一场有预谋、有组织的投毒!而且,投毒者似乎还在观察、在调整、甚至在尝试用不同的“解药”或“催化剂”!

他们想干什么?仅仅是为了制造恐慌,印证“谴”?还是有什么更可怕的目的?

“江南官场有何异动?”林锋然压下心悸,问。

“应府尹表面忙于防疫,但据我们暗查,其舅子暗中在囤积几味治疗瘟疫的紧要药材,市价已被抬高三成不止。苏州府有官吏与当地药行往来密牵但这些都是常例贪腐,暂未发现与瘟疫源头有直接关联。只是……”赵化犹豫了一下。

“。”

“只是属下感觉,江南官场对这次瘟疫,虽然惶恐,但似乎……应对得太有条理了。隔离、施药、设义冢,章程迅速出台,像是……早有预案一般。”

早有预案?林锋然背心发凉。是能吏干员,还是……他们早就知道会有瘟疫发生?

谜团越来越深,危机感越来越重。林锋然知道,自己正在接近风暴的中心。敌人不仅隐藏在暗处,甚至可能就戴着官帽,站在明处。

“继续查!重点追查那些外来货郎、游医的来历,以及药材流通的异常渠道。对江南官场,特别是与医药、漕运有关的官员,给朕盯紧了,但不要打草惊蛇。”林锋然沉声下令,“另外,传信给徐光启派出的太医,让他们集中精力,尽快分析出那‘药散’和‘香囊’的确切成份,特别是与‘赤癸散’的关联!”

“是!”

赵化领命,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夜色郑

林锋然推开窗户,望着运河上沉沉的夜色和远处零星的渔火。济宁之后,便将进入南直隶,直面瘟疫与阴谋交织的泥潭。他能感觉到,无数双眼睛正在暗处窥视着这支龙舟船队,等待着他踏入精心布置的陷阱。

他握紧了拳,指尖冰凉。为了雨桐,为了江南百姓,也为了这摇摇欲坠的江山,他已无退路。

就在这时,高德胜轻轻叩门进来,脸色有些古怪,低声道:“皇爷,客栈掌柜方才悄悄禀报,白日里有个落魄书生模样的年轻人,在柜台前徘徊良久,似乎想求见‘林员外’,被伙计拦下后,留下了一句话和这个。”

高德胜递上一张皱巴巴的纸条。

林锋然展开,上面只有一行歪扭却力透纸背的字:

“瘟疫非灾,解药在源头。欲知‘癸’踪,明日辰时三刻,城南土地庙,一人来见。”

纸条右下角,画着一个极其简略的图案——像是一瓣残月,又像一道水纹。

林锋然瞳孔骤然收缩。这图案……他从未公开过,只在最机密的卷宗里,见过与之相似的描述——那是前朝覆灭的一个隐秘教派“残月教”的标记!这个教派,据与“癸”字组织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是陷阱?还是真正的线索提供者?

对方不仅知道他的伪装身份,似乎还洞悉了他南下的真正目的,甚至可能知晓“癸”字秘辛!

去,还是不去?

(第四卷 第11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