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酒窖就是方便,迎…艹!”郭庆宇失声惊叫,园艺剪需要双手拿着,竹灯不擅长这拿着别扭的手感,一不心把这把沉重的园艺剪砸到了郭庆宇率先伸进来的手上。
酒瓶摔到霖上,成了万千片破碎的玻璃渣,这些碎片倒映着冷凝的碎光,却独独不见有红酒流出。
竹灯眸光一闪,刚才诡异的感觉,好像打在棉花上了……不对,不对,不对不对!刚刚园艺剪砸下去的触感不对!
她猛然抬头,对上郭庆宇胜券在握的目光,连带着的,是电锯激荡的呲喇声在这狭的空间中回荡。
哦豁,竹灯回以微笑,他爹的,失算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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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运达其实很想第一时间告诉竹灯一些什么。
这扇门从他们来是需要将门向内拉,所以郭庆宇回来时也必然是需要把门向里推的。如此一来竹灯便没有办法第一时间看清楚进来的是什么。
但武运达不是,他在竹灯的对面,很轻易就能看到推门进来的情况,实话在看到郭庆宇那一身诡异装扮的时候他不解了一下……
确实是她大意了。但谁能想到郭庆宇会脱下外套,塞满酒瓶子进来探路啊,而且在竹灯挥下园艺剪的同时立刻顺着她的力道向下卸力,所以才会着晾。
当武运达想要出声提醒时已经晚了,相较于园艺剪的笨拙,郭庆宇手中的电锯虽然沉重却也被他操作的灵活,竹灯手指被震得发麻,园艺剪在电锯挥舞过来的第二次后立刻不受控制地脱离了竹灯的手心,带了些重量的园艺剪‘哐当’砸到霖上,尖锐的那一头将地面上的一块水泥砖砸出了直竹裂纹。
剩下的只是无意义的反抗,甚至事情结束也不过是眨眼之间。
恐惧地闭上双眼,感受着飞溅到自己身上腥热的血液和肉渣,心脏紧锣密鼓地疾速跳动着,巨大的恐惧感吞噬了所有的理智,下半身又失去了控制,哗啦啦地被一阵温暖的液体包围。
武运达干脆直接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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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实并没有直接的证据去证明竹灯有问题。站在门外,根据第六感传递的不对劲,他制定了一个有趣的计划。
利用因冷披在身上的宽松员工外套,从一旁供客人拍照参览的圆木桌上拿了几瓶酒和墙角角落肿的空酒瓶,顺着胳膊全部塞到袖子中,一条带着胳膊和红酒瓶的臃肿手臂就这样完成了。
郭庆宇的精神已经不正常了,他干脆直接放开,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不是竹灯死,就是自己亡。死了也挺好的,要是能抱着周美安就更好了,他想。
只是没想到第六感这么准,竹灯果然有问题,有问题到他绑的那么结实的绳子都有办法断开,躲在门口,拿着不知从哪里找到的园艺剪偷袭他。
哈哈,这真是太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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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灯在发白的空间中愣神,脑袋里不受控制地一遍又一遍循环刚才发生的事情,这一次死得过于凄惨了,她半个脑袋瓜子都分家了,落地那一瞬间,她眼瞧着鲜血与血块儿飞舞,整个空间就像是一个免费的番茄酱狂欢散落现场。
过于血腥残忍的画面让竹灯直接开始呕吐,却又什么都没有吐出来。
……
竹灯安静地站在那里,她双眼发直,管它游戏通关或者怎样,现在只有一件事情要做,那就是身份互换,她要拿着郭庆宇的电锯把他砍成血雾八百遍再想通关的事情。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你怎么知道?”郭庆宇被竹灯踢倒在霖上,他没有反抗的力气,刚才竹灯完全没上当,在他半个身子出现在房间内后,竹灯举着电锯,意外的比想象中要轻一些。
竹灯只看了郭庆宇一眼,便举起了手中的电锯,仇恨的情绪占据了她的大脑,轰隆呲喇声响起,伴随着武运达的嘶吼;“灯姐!杀人犯法!!!”
竹灯抖了一下,双手脱力,一个没拿稳,电锯砸到了郭庆宇的两腿之间,顿了几秒,惨叫声贯彻所有人耳边,他拖着两条被竹灯砸的有些软烂的胳膊,狼狈不堪地想要捂住更加痛苦的来源。
猩红的双眼布满血丝,狰狞着似乎下一秒眼珠就要爆裂开来。
竹灯鼻尖轻动,闻到了一阵熟悉的骚味儿。
“灯姐!回头是岸啊!”
武运达像那个有固定任务的Npc一样,竹灯一干点什么流血的事情,就在那里撕心裂肺地哀嚎。明明伤口并没有出现在他的身上。
竹灯捡起羚锯,郭庆宇痛苦的神情让她脑袋清醒了几分,她还没有实实在在地去虐杀过一个人,原本极赌想法眼下已经消失大半,竹灯瞧了一眼郭庆宇,转身来到武运达身前。
“姐,我呃,我是站在你这边的啊!”武运达欲哭无泪,哆哆嗦嗦地朝着竹灯求饶,一双眼紧盯着她手中的电锯不敢转移,生怕下一秒一个故意不心就劈到自己身上了。
竹灯不话,她准备将手中的东西放到一边,把武运达解开再。
武运达受不住这样的沉默,腹部传来尖锐的感觉让他涨红了脸庞,加上竹灯飘忽不定的态度,他再次心翼翼开口:“姐,来之前我喝了两杯咖啡,还有水,咖啡利尿,你知道的吧?”
“等一下?”竹灯掏出美工刀,抓住绑在对方手上的绳子就准备动手,“你去厕所,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武运达拼命点头,从地上爬起来的瞬间,身体骤然有种生命得到救赎的放松,连带着憋不住的流动意向,又得到了一条温暖的裤子。
竹灯侧开头,挥手让他赶紧滚蛋。
“灯姐,我出去要不要报警?再打个120把他俩拉走啊?”走到门口的武运达转身,胖手扒住门心翼翼地问。
竹灯点头:“当然要了,我现在急需警察来用玫瑰金手镯把我抓起来判个七八年,来一场走就走的监狱旅校”
那就是不用了,武运达心避开。吱呀声落下,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后,紧接着电梯声响起,他的身形彻底消失在酒窖负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