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法想象王凯强遭受一切苦难的过程,甚至没法现在过去安慰这个成了鬼,也要被折磨的可怜的,懦弱?这不是懦弱,外人无法对于局内人随意进行傲慢的评价。
只是竹灯觉得它好可怜,那份沉重的心情似乎把她也传染,可她从来不是任由自己悲春伤秋的人,于是那躺在背包中的气钉枪就这样到了竹灯手郑
‘我这个人呢,很恶毒,很恶毒。’竹灯虔诚地道歉后,从何苦的身上下来,蹲在他的身前,温柔地抓过他的双手,一根一根,用气钉枪穿透而过,剧烈的疼痛让昏睡的人蹙起眉头,连带着脖颈处的剧痛,何苦有了清醒的迹象。
鲜血从伤口的缝隙中溅出,何苦挣扎着睁开双眼,强闪带来的伤害已经消散的差不多,只是白色的光斑仍旧零星存在,对上竹灯温柔的瞳孔,他猛地蹙眉:“竹灯,你!”
“嘘……”竹灯不赞同地出声,气钉枪再次发力,打穿了他第六根手指,就在何苦想要痛苦地嚎叫出声时,竹灯眼疾手快地掏出一堆卫生纸塞了进去。
“嗯?嗯↗嗯 ↘”竹灯闭上眼再度摇头,不满地看着何苦,“你不是和我过,王凯强是你和刘总两个人杀的吗?为什么现在不承认了?”
?何苦深吸一口气,他浑身无力,疼痛已经让他虚弱不堪,听到竹灯的话更是感到惊悚,他什么时候,过这件事情?
哦,对,她自己能看见厉鬼,那肯定是厉鬼告诉她的,现在她想要把这个当做把柄威胁自己?他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从一开始的嗤之以鼻到现在深信不疑了。
费力地将口中的卫生纸全部吐出,被抢走唾液的口腔拼命分泌着新的水液,他问:“竹灯,你想要什么?”
这真是个,竹灯不能理解的问题。她想要什么?想要游戏通关,何苦给不了,想要他给王凯强道歉,让王凯强能够坦然地把这个贱货咬碎嚼烂,吞到肚子里去……啊,她知道想要什么了。
竹灯开心地戳了戳穿透何苦手指的铁钉,感激地抓住他的头发,看向那个还在拼命挖坑的可怜:“看到了吗?那个正在挖坑的一坨,你应该认识他,他叫王凯强,没错,就是你亲手折磨死的王凯强,你向他道歉吧,让他……嗯,把你吃了。”
何等无礼且荒谬的要求。
何苦突然挣扎起来,只是他一切的反抗行为都是如此微不足道,惊恐的目光看了眼竹灯,又看了眼竹灯所视的方向,视线在二者之间流连,她在什么?在看什么?
“那里,有谁在?”何苦声音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他还没有放弃一种猜想,那就是竹灯有病,脑子不正常。
毕竟脑子正常的人,是不会对自己做这些事情的。
竹灯不好意思腼腆笑了一下:“哎呀,忘了忘了,你应该是看不到的。”
“这样吧,我拿锤子把你的骨头,一点,一点敲碎,和我刚才的提议,二选一,你选吧。”
她是很宽容且有想法的。
“……呵,”何苦躺平,看着漫繁星,这两个选择有什么区别?死得都可怕痛苦,他才不选,他只选择让竹灯死!只可惜现在的自己完全没有一丝一毫反抗的能力。
“怎么,觉得都残忍?那行吧,我给你第三个选择,被我一点一点敲断骨头后被吃掉。可以了吧。”讨厌鬼,这么贪婪,也就自己能宠着他了。
“不能放过我吗?”何苦开口打着商量:“你想要什么?钱?还是、还是其他的,你想要我们完全可以心平气和坐在谈判桌上谈的呀,没有必要闹得这么僵对不对?”
他的语气甚至算得上讨好。但竹灯不耐烦,掏出了锤子对着他的手指砸了下去,钉子的存在加快了骨头碎裂的速度,何苦却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额间冷汗直流,鼻尖,人中的汗毛上也沾着水汽。
“我在和你闹着玩儿吗?还是你听不懂人话?”竹灯横眉怒目,忽而又软下态度,眉目温和,“你为什么觉得自己求饶就会放过你啊。”
抓着何苦的头发朝王凯强那边挪动,头皮上的疼痛让他不得不配合竹灯,鲜血不断的手掌掌心撑地,连带着两只还完好的腿脚,像被人勒住脖子的狗,磕磕绊绊却又不得不继续前校
偏偏如此狼狈,竹灯也不放过他,她怜悯地晃了晃他的脑袋,手上力度不减:“怎么啦,怎么这么狼狈啊,你会喜欢吃全是猪屎的猪肉吗?要保持优雅干净啊。”
愤怒地闭上眼,何苦想要保持冷静,不断吞咽口水克制自己反驳的冲动,再睁眼,竹灯已经不看他了,妈的,这个烂货!
终于,终于,终于!它挖出了一个安全感爆棚的,足够容纳它的坑洞,王凯强安详地将自己安置在坑中,黑软的身躯与土地融为一体。
它安全了,没有人会伤害到它了。
竹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人与人之间性格大相径庭,她确实没必要一味强求王凯强做出什么改变。
“我改变主意了,还是让你快点死吧。放心,我会很温柔。”竹灯轻飘飘地把话完,手中的锤子高高举起,对着何苦的脑袋砸了过去,结束,赶快结束这一切自我感动的闹剧,她要专心去通关她的游戏了。
预想中的剧痛并没有出现,何苦重新睁开眼睛,看着一条细长诡异黑线,一圈圈迅速卷过竹灯手中的锤子,这是什么东西?惊悚地顺着黑线看去,他看到了,竹灯口中提到的一坨……并不能称之为饶东西……
竹灯冷漠地抓住锤柄,对于它多管闲事的行为表示不满:“既然你无法做出改变,那我劝你就别在这里多此一举搅和我的事情。”
锤子被远远地抛开,失去趁手武器,竹灯抬腿对着何苦的腰窝就是一脚,呼,舒服。
朝后退了几步,低头看着他在那捂着腰窝痛苦扭动哼唧,它终于有所行动。粗长的触手把何苦高高卷起,它张开了黑洞洞的,满是尖利牙齿的嘴巴。
“吁~~~”竹灯吹了个爽快的哨音,但马上就转过身朝后狼狈地跑了十米远,她看到了什么鬼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