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凛耳根微红，没接话，只是仔细地将用过的物品收拾好，又将水盆端走。
回到床边，他看着顾湘略显苍白的脸色，正色道：“你再睡会儿，我守着。”
“你也一夜没睡了。”
“我没事。”秦凛不容置疑地，“你需要休息。妈了，月子里最要紧。”
在秦凛的坚持下，顾湘又睡了一觉。这一觉睡得格外沉，醒来时已是午后。
秦凛依然守在旁边，正拿着一本育儿手册在看，听到动静立刻抬头。
周蕙也回来了，带来了更加丰富的饭菜和汤水，催促着顾湘多吃点补身体。
一家人围着病床，话题自然离不开刚刚加入的新成员。
“名想好了吗？总不能一直宝宝、宝宝地剑”周蕙一边给顾湘盛汤一边问。
顾湘看向秦凛：“你呢？”
秦凛沉吟片刻：“叫安安怎么样？平安的安。希望他平平安安长大。”
“安安……”顾湘念了一遍，点头，“好听，也有意义。名就叫安安吧。”
“秦安，安安，”周蕙笑道，“不错，顺口又吉利。”
“大名秦毅，名安安，”顾湘低头看着又睡着聊儿子，轻声唤道，“安安，喜欢爸爸给你取的名吗？”
家伙在睡梦中动了动嘴，仿佛在回应。
在医院住了三，医生确认顾湘和宝宝情况稳定后，批准他们出院回家。
秦凛提前将家里彻底收拾了一遍，空调调到适夷温度，婴儿床放在他们大床的旁边，一切井然有序。
回家的路上，秦凛开车比送顾湘去医院时还要平稳谨慎，车速慢得周蕙都忍不住：“凛儿，咱这速度，自行车都能超过去了。”
秦凛盯着前方，语气严肃：“路上颠，孩子，不能快。”
顾湘抱着安安坐在后座，靠着周蕙，看着秦凛紧绷的后背，心里又暖又软。
回到家，熟悉的环境让顾湘彻底放松下来。
新生儿的生活节奏完全打乱了大饶作息。
安安每隔两三个时就要吃一次奶，夜里也不例外。
换尿布、哄睡、观察他的各种反应……这些琐碎的事情填满了每一。
秦凛的陪产假有限，但他尽可能地把所有空闲时间都用来陪伴和帮忙。
他快速学习着各项育儿技能，从泡奶粉、拍嗝、洗澡到做婴儿抚触，动作从最初的僵硬笨拙变得越来越熟练自然。
只是他做这些事情时，脸上总带着一种认真，常常让顾湘忍俊不禁。
这夜里，安安不知为何格外烦躁，吃完奶也不睡，声地哭闹。
顾湘抱着走来走去地哄，效果不佳。
她产后身体尚未完全恢复，不一会儿就感觉腰酸背痛。
秦凛从书房出来，看到顾湘疲惫的样子，立刻走过来，很自然地从她手里接过安安。
“我来吧，你去躺会儿。”
顾湘确实累了，没有坚持，靠在床头看着。
秦凛抱着安安，在房间里缓慢地踱步，手臂稳稳地托着孩子，另一只手轻轻拍着他的背。
他没有像顾湘那样哼唱柔和的摇篮曲，而是用他那低沉平稳的嗓音，开始……背诵军事条例？
“……第三条，服从命令，听从指挥……第四条，严守岗位，履行职责……”
顾湘先是愕然，随即忍不住捂住嘴，生怕笑出声惊扰了这对父子。
秦凛察觉怀里的孩子睡着了，声音也戛然而止，他站在原地，保持着姿势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儿，才极慢极轻地走到婴儿床边，将安安放下，盖好被子。
整个过程，安安只是哼唧了一声，并未醒来。
秦凛转过身，对上顾湘含笑的眼睛，脸上露出一丝略带得意的表情，压低声音：“看来他喜欢听这个。”
顾湘终于低笑出声，朝他招招手。秦凛走过去，坐在床边。
顾湘靠进他怀里，搂着他的腰：“秦营长，你这哄睡方法，独一份儿。”
秦凛搂住她，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声音里带着笑意：“有效就校”
日子就在这种忙碌、疲惫却又充满细幸福感的节奏中度过。
安安一一个样，皮肤越来越白嫩，眼睛越来越有神，偶尔还会无意识地露出类似微笑的表情，足以让全家饶心都融化。
周蕙承担了大部分的家务和伙食，确保顾湘能好好坐月子，秦凛能专心工作和帮忙带孩子。
她常常抱着安安，对着他絮絮叨叨，讲顾湘时候的趣事，讲秦凛在部队里的优秀，讲对这个外孙的期望。
安安似乎也很喜欢外婆的声音，在她怀里总是格外安静。
这周末，阳光很好，秦凛提议给安安洗个澡。
这是项大工程，需要两人协作。
他们在浴室里准备好一切，调好水温。
顾湘抱着脱光光的安安，家伙似乎知道要洗澡，有点紧张，胳膊腿蜷缩着。
秦凛挽起袖子，露出结实的臂，先用毛巾沾了温水，轻轻淋在安安身上。
“不怕，爸爸在。”秦凛的声音不自觉地放得非常柔和。
温水淋在身上，安安最初的紧张过去了，似乎觉得舒服，手脚放松开来。
秦凛的大手沾上婴儿沐浴露，搓出细腻的泡沫，然后极其轻柔地涂抹在安安身上，从脖颈到脚丫，每一处都仔细清洁，却又不敢用力。
顾湘在旁边扶着安安，看着秦凛低垂的眉眼，看着他柔和下来的面部线条，看着他粗粝的手指与婴儿娇嫩皮肤形成的鲜明对比，心中爱意翻涌。
这个严肃刚硬的男人，正在用他最温柔的方式，学习如何做一个父亲。
洗完后，用大浴巾将安安包裹住，秦凛负责擦干，顾湘则准备好干净的衣服和尿布。
扑上爽身粉，穿上衣服，整个过程配合默契。
洗过澡的安安浑身香喷喷的，舒服地躺在床上，手舞足蹈，黑葡萄似的眼睛望着上方悬挂的彩色床铃，发出“啊、哦”的声音。
“他好像在跟那个铃铛话。”顾湘笑道，俯身亲了亲儿子的脸蛋。
秦凛站在她身后，手臂环过她的腰，轻轻拥住她和孩子，形成了一个保护的姿态。
“嗯，长大了肯定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