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完事后,李渡在黛州京城街道间一路飞奔,心里火烧火燎。
这都第九深夜了,再找不到人,系统任务失败不,之前布的局全都白费了。
约摸一炷香后,望仙阁那破败的轮廓总算出现在视野里。
阁楼五层,飞檐翘角多有残损,正如茶楼老张头那两个茶客所言,底层看似空空荡荡。
他强迫自己慢下来,像鬼影般在百丈内的阴影里移动,眼睛耳朵都竖着。
可奇怪的是,之前打听到的几个暗哨位置现在空无一人。
他又绕着阁楼转了大半圈,连个鬼影子都没发现。
李渡心里直犯嘀咕,
“搞什么名堂?明哨撤了,暗哨也不重点盯这儿了?
哦…是了,他们之前把这破地方翻了个底朝,啥也没找到。
加上闹鬼传闻和这鬼样子,把他们唬住了。
老子刚才在太子据点闹的那一出,肯定把他们人手都调过去了…这儿反倒成疗下黑!”
想明白这点,他心头一紧。
机会稍纵即逝!得趁太子和郑司寒那老阴比还没反应过来,赶紧搜完这儿。
等他们回过味来,把几件事一串,肯定得重新盯死这里!
他立刻收敛气息,龟息功运转到极致,贴着墙根溜到望仙阁底层。
大门虚掩,挂着的锁都锈烂了。
他没走正门,绕到后面从一扇破窗户钻了进去。
阁里一股子霉味和灰尘味。
一楼空荡荡的,只有些碎砖烂草,除中间一条稍微薄一点外,但也经过了整理和清扫,想必是玄衣卫的动作。
其它的地方,积灰厚得能埋人,完全看不出有人来过的痕迹。
李渡不敢耽搁,沿着吱呀作响的木楼梯心翼翼往上摸。
二楼、三楼、四楼……都一样,
破败,空寂,毫无生气。
等他摸到五楼时,心已经沉了一半。
太干净了,这种干净是除开灰尘,啥都没有,好像连老鼠脚印都没有,干净得让人发毛。
连角落里的蜘蛛网都没有被破坏。
但李渡并没有死心,仔仔细细搜查起来。
用手指挨个墙面敲,传来的却都是实心的闷响。
他又趴在地上听了一会儿动静,除了外面的风声,啥都没樱
这时,李渡真有点急了,他烦躁地抓了把头发,越想越憋屈,
“真他娘的见鬼了,没道理啊,怎么会没有呢?
系统就给十,这都第九深夜了,冉底藏哪儿去了?
该不会真在瓦罐窑那堆破砖烂瓦底下吧?
那得找到猴年马月去!”
一股无力感袭来,他疲惫地翻身出窗,一屁股坐在最高处的飞檐上。
夜风吹得衣袂翻飞,底下京城的灯火模糊得像另一个世界。
“操!我牛皮吹大了,唉,放弃算了,反正就是个玄衣卫而已!”
李渡在心里低骂了一句,准备放弃这里,回瓦罐窑那里再碰碰运气,明月不是一切会顺利么?
看来,玄机门也有失算的时候啦。
就在这时,突然,一丝极其微弱,几乎被风声掩盖的气息,被他超常的感知捕捉到了!
不是从下面楼层,也不是从远处,而是就来自脚下这飞檐的某个角落!
他心头狂喜,强压下激动,
“有门儿了,藏得可真够绝的,差点把老子都骗过去了。”
于是,他沿着飞檐的瓦片,一片一片地搜寻,很快就发现有几片瓦的接缝处有被精心处理过的痕迹。
他轻轻撬开一块伪装的瓦片,一个黑黢黢的洞口露了出来。
看到洞口的那一刹那,他心里彻底松弛了,
“oK!主角光环还是在的!接下来,就是我的表演时刻了!”
于是,他对着洞口轻声、慢悠悠地道:
“下面的朋友,可是曲清弦和常瀚渊,在下青州云雾阁李渡,前来拜会,可否出来一叙。”
话音刚落,洞内立刻传来兵刃出鞘的摩擦声,不过那动作,听起来都不怎么利索,看来里面的人,确实状况不太好。
接着,里面传出来一个非常惊讶的声音,
“青州?云雾阁?李渡?!怎么可能?
呵,这位朋友,你是郑司寒派来灭口的?还是太子手下来打劫的?”
李渡没好气地回怼,
“灭你个头!你是曲清弦吧,你堂堂青州七眼青蛇不知道吗?
玄衣卫和我李渡是死敌,真要杀你们,我直接往洞里灌毒烟不是更省事?
还在这里吹着寒风与你们聊?”
洞内沉默了一瞬,起初的那个声音依然充满了戒备:
“那你想做什么?
看我们笑话?”
李渡顾左右而言他,
“这地方选得是真他娘的好,连我都差点被骗过去。
常瀚渊,是你的手笔吧?”
黑暗中传来另外一个声音,略带点自得却显得更虚弱:
“李阁主,久仰大名。阁主,好眼力。
这个暗格,是我早年在这片当暗桩时偶然发现的。
我原来定期往里面存了清水和肉干。想着哪一在这边出任务时候,不定用得着。”
李渡有点不明白了,问道,
“你们不是早就越狱了吗?
为何如此狼狈?以你们的武功和专业能力,逃出城应该问题不大吧?”
常瀚渊又接着答道,
“若不是清弦受伤,我断后时挨了一记狠的,中了毒,就凭外面那些废物,也想找到我们?
对了,你怎么知道是我?
哦…也对,恐怕我们的名声都传开了。
不过这暗格,要不是绝顶高手,根本感知不到。
之前搜查的人虽多,但没李公子这等高手,也没有李公子这等心思细腻之人。”
李渡心想,
“我细腻个鬼,要不是心灰意冷,想到屋顶上吹吹风,我也发现不了。纯属凑巧。”
李渡本来不想再问,但是还是忍不住好奇,
“二位,外面封锁得铁桶一样,你们二位就准备缩在这里一世么?
吃的喝的,总有穷尽时,还有这拉撒,不会把你们熏臭吗?”
这时,曲清弦答话了,
“唉,我们也想出去,可伤势太重,
食物和水最多再支撑三五日,我们准备水尽粮绝的时候,再冲出去殊死搏杀。”
李渡这才明白,不是他们愿意缩在这里,实在是伤势太重。
一个中毒,一个重伤,两个玄衣卫里顶尖的好手,硬是被拖垮在这里。
这下,他直接切入主题,
“少废话,跟我走,我能救你们。”
曲清弦那边一阵冷笑,
“救我们?
李阁主,咱们在青州可没这份交情。
吧,到底什么条件?”
李渡知道服对方的关键来了,他冷冷地道,
“条件?条件就是跟我一起弄死郑司寒和公孙厉!
常瀚渊,郑司寒把你变成这样,你就不想报仇?
曲清弦,你就甘心像耗子一样死在这暗洞里?”
他的声音突然扬起:
“等扳倒他们,咱们再捅破这片,打下一片朗朗乾坤!”
曲清弦听后哈哈大笑,笑声里带着凄厉:
“就凭你一个医者,带着几百号山民,
想撼动这京城格局?
想扳倒这大幽数百年根基?
可笑!可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