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如墨,令狐朔抓了卢凌风后悄然造访宋阿糜,两人举止间透露出一丝亲密。
令狐朔向宋阿糜透露帘前的局势,认为有良将携地图而来是大利好,但宋阿糜却表示自己对此一窍不通。
另一边苏无名在住所来回踱步,马蒙带着一队人马随着樱桃深夜而至。
苏无名用力拍了拍马蒙的肩:“我在寒州能信得过的只有你马参军一人了,现如今我已经查出了太阴会的会主是谁。”
马蒙一听不由得大喜:“苏先生当真?可是叫我带兄弟去抓?”
苏无名摇头:“此事比较复杂,太阴会的会主是个姑娘,还是个年轻姑娘。但我觉得单凭她自己做不到现如今这种规模,此事背后,肯定还有一个德高望重的人早操控全局,我需要你暗中随我走一趟,消息绝对不能透露出去。”
马蒙叉手行礼:“苏先生放心,今日带的都是我的兄弟!绝对可以信得过!”
苏无名郑重点头,随后带队前往了染坊。
马蒙让兄弟们包围了染坊,随后苏无名用曹双利描述的的方式敲开了阿糜的房门。
宋阿糜初时误以为专狐朔未走,面露不耐。开门见是苏无名,她略显慌乱,匆忙关门。
苏无名坚持敲门,宋阿糜无奈,只得再次开门迎接。
苏无名进入房间,他倒是反客为主,因为他此次来就是为了揭穿阿糜的真实身份。
首先苏无名讲述了一个故事,当年太阴会反,首领都死了,只有一个七岁的女孩活了下来,是被通犀所救,那个女孩被一个宋姓猎户收养,那个女孩就是阿糜,她本应该姓段,她是太阴会老会主段轨的后人。
宋阿糜本不想承认,但是苏无名出了隆老板已死,阿糜本不信,但是她跟着苏无名去认尸,确认死者是自己的夫君,也不打算隐瞒,于是她将自己的身份全盘托出。
当年她被养父收养,生活得很快乐,后来遇到了丈夫,养父病重过世后,他们二人喜结连理,丈夫人很好,对她也很好,将所有挣来的钱和房契都交给阿糜,直到令狐朔的出现打破了他们平静的生活。
令狐朔先是来找阿糜买布,示好阿糜,与此同时他也在故意接近阿糜的丈夫,让其染上恶习,还故意带着阿糜让她看到自己的夫君如何与其他女子喝酒作乐,阿糜心灰意冷,在那之后便与令狐朔有了不正当的关系。
令狐朔故意将消息散出,所以后来隆性情大变,对阿糜拳脚相向。由此一来阿糜更加觉得令狐朔此人很好。苏无名猜出,令狐朔年纪尚轻,他不太可能知道阿糜的身份,所以这其中必然还有一人。
阿糜交代出了寺庙的大师,其实她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只想过普通百姓的生活,但是她在寺庙偶遇了大师,大师认出了她是段轨的后代,执意要阿糜继任会主。
但是阿糜并不想,于是大师自断手臂,后来阿糜只好答应。作为段轨的后代,自然是可以轻松驾驭通犀的,当寒州百姓看到一位女子竟然可以控制山神通犀,纷纷膜拜,自然而然,太阴会就有了很多会众。
苏无名面容沉重走出,通犀真的存在。
另一边,寒州城外,卢凌风察觉到令狐朔依旧不信任,但他并未气馁,反而更加深入地探索太阴会的秘密。
“实不相瞒,寒州城四面县里乡里的百姓,多是我太阴会的会众,一但召集,就是十万大军!”
武清平靠在卢凌风怀里,默默思考,如果按照他这个法,这十万大军多是平头百姓,没有经过训练,那么便是二十万也不足为惧。
卢凌风继续打探:“我记得那姓李的儿登基后,颁布了限铁令,要打造出一个虽行千里,不持尺兵的安全之境。
你不是也在找铁匠打刀吗?虽有十万之众,兵器呢?特别是弓弩之箭,到哪里去找?”
令狐朔轻笑:“这就不劳卢兄费神了!一切,尽在会主掌控之中,走吧,你我快马加鞭,一个时辰便可进山!”
卢凌风与武清平同骑一匹马,一路上,武清平都在记录路线。
直到二人听到一个叫声,武清平佯装害怕:“郎君!附近是不是有老虎啊!我怕……”
他从未听过此叫声,不由得问令狐朔:“听着不像老虎的,这是什么动物的叫声?”
令狐朔也停下马,安抚的:“八百里太阴山绵延不绝,生有各种怪禽异兽,卢夫人不必害怕。”
又走了一段路,令狐朔停下,随后翻身下马:“卢兄,卢夫人,得委屈二位,随我步行一段路了。”
卢凌风皱眉:“为何?还有多远的距离?”
“不可……”令狐朔故作高深。
卢凌风:“令狐兄莫不是还不信我!”
令狐朔闻听此言便解释道:“非也非也!若之前不信那是真的,可自从卢兄一脚把那千牛卫的大将军踹下楼去,令狐就对卢兄深信不疑。我所谓不可,是上山险绝,无法用言语描绘之意。
要知道,官军曾多次入山,但从来没有找到过太阴大寨,走吧。”
卢凌风翻身下马,又去扶武清平。
一路上,武清平都佯装虚弱,故意拖慢进程,实则在记路线,直至前方无路,到了悬崖峭壁。
只见令狐朔吹起口哨,好像是在模仿鸟叫声,卢凌风猜想这应该是什么暗号。
他屏住呼吸,侧头去看武清平。
只见武清平耳朵微动,似乎在记下旋律。她会口技,还受过特殊训练,这些一学就会,不在话下。
随着令狐朔的哨声停下,只见峭壁上缓缓放下一个悬滑箱。
难怪寒州的官员无法找到太阴会藏匿的地点,藏的这么深,除非放火烧山,否则还真没什么好办法。
随着悬滑箱落地,令狐朔边踏步走入箱中,卢凌风也牵着武清平的手走近。
令狐朔一路被武清平拖累的早就烦了,看着就柔柔弱弱的,明明什么都没干,不是渴了就是累了,平白无故耽搁多少时间,在磨蹭下去,都快亮了!
偏偏卢凌风还护的跟什么似的!这女的哪好了!就连长的都不怎么样!
“卢兄和尊夫人感情还真是好……”令狐朔语气略带阴阳怪气。
卢凌风好似没听出来,还沾沾自喜上了:“那是自然,我与平娘自年少便一起长大……”
令狐朔咬牙,强压心头怒火,听着他讲那些破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