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无名让马蒙准备了烟花,在距离太阴山最近的地方点燃。
山顶,四名黑衣大汉正在转动辘轳,直至悬滑箱稳稳停在山顶。
武清平和卢凌风都看到了烟花,令狐朔虽然疑惑,但也没有深究。
众人走下悬滑箱后,他们纷纷行礼:“见过令狐护军!”
原以为到顶就能看见太阴会的武清平,发现还有路,都要压制不住内心的怒火了。
路上,卢凌风望向远处的山头,四处打量:“每个王朝都有自己的颜色,如秦朝属水德故而尚黑色,前隋属火德于是尚赤色,而火生土,于是大唐尚黄色,太阴会为什么每个颜色的旗帜都有啊?”
令狐朔解释:“各王朝依据五行之只取一色,但我太阴会认为,五色之气充满地才为大统,当然,最重要的是不同颜色的旗帜下屯驻人马的数量也不相同,依金木水火土相对应的颜色,依次减少,最多的金位,可屯住千人。”
卢凌风恭维:“太阴会会主,确实厉害。可我知太阴会之前遭受大劫,被唐廷彻底剿灭过,是何时重整旗鼓的呀?”
“三年前!”
卢凌风惊讶:“三年?”
卢凌风似乎是意识到自己有点过于激动,便开始弥补:“三年竟能有如此气象!会主真是个奇人也!定是德高望重,运筹帷幄的前辈吧!”
令狐朔:“出来你也许不信,我至今也没见过会主的真容,在太阴会,只有统军一人能见到会主。”
卢凌风:“这么,你还没有得到会主的信任?”
令狐朔:“那倒不是,这里的一房一屋都是我督造的,包括会主的住处,每个暗室,每处机关,甚至每一个逃生的出口,我都了然于胸,我见不到会主,只是因为我还是一个的护军。但是不急,只要能建功,便可升迁!我期待有朝一日,做了统军之后,那便可日夜跟随会主左右了。”
卢凌风再度恭维:“原来如此!不管如何,能啸聚山林,吸引那么多会众,会主毕不是凡人!让人钦佩!”
终于到了太阴会真正的山门,武清平差点喜极而泣,终于混入内部了。
令狐朔:“到了大寨里,卢兄和卢夫人可以先休息。”
卢凌风:“我不累!我见会主的心急切!”
令狐朔咬牙,强行压下怒气,要不是那女的耽搁时间:“那也不行!太阴会的会主,自然要到月亮出来的时候才能见到。”
卢凌风:“原来如此!”
令狐朔安排的休息之地,被管控的相当严格,可谓是重兵把守。
“那烟花怎么回事?”卢凌风见四下终于再无外人了,便忍不住着急的问。
“我和师叔约好了,要是查出幕后之人就给信号。”武清平顺着门的缝隙朝外看:“令狐朔不让我们现在就见,肯定是去安排假会主去了。”
“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武清平垂眸思索:“他们肯定会想办法要这张图纸,到时候你借口去找喜君帮忙,三为期,我留下来做人质,他们肯定会放你离开,如果你知道幕后之人是谁,就不必回来了,三后立马攻打太阴会。”
卢凌风不太想自己走:“可你连一件趁手兵器都没迎…你独自留下……”
武清平皱眉:“我随便抢他们把刀都能从这杀出去,一群没经过训练的老百姓罢了,再了,你老担心我做什么。”
“我知道你武艺高强,可担心你是我本能,我没法不担心你……况且上次在洛阳……”
他都这么了,武清平哪里还舍得些别的,但那次在洛阳,是她有意想留在那,并非真的不敌,苏无名或许察觉出什么,但卢凌风肯定不知。
武清平扯过被子,打算睡一觉再,反正离晚上还早呢:“好了卢乖乖,别多想,有那功夫还不如多求求师父师爷保佑呢。”
见卢凌风依旧坐在那,神情哀思,武清平叹了口气,一把拽过卢凌风,按在身侧:“别纠结了,快睡会吧,晚上还要去见那个会主呢!”
卢凌风猝不及防被按在床上,瞬间浑身僵硬一动不敢动:“男女有别……你我同榻而眠不好吧……”
武清平眼睛都懒得睁:“你要睡地上我也不拦你,但你别忘了咱们两个现在是夫妻身份,到时候太阴会的人闯进来,你自己解释。”
卢凌风也没在坚持,只是默默侧过头去看着她的脸庞。
不知为何,明明她从来不用一切能在身上留下气味的东西,可卢凌风还能闻到她身上传来的好闻的味道。
是一种在外面从来没有闻到过,只在她身上独有的,清新淡雅、却又使人着迷、上瘾,让人忍不住想靠近的独特味道。
当然……也很让人安心……
武清平感觉到了卢凌风越凑越近,但也没阻止。
本以为男人会偷偷做些什么,却始终没约雷池半分,而且呼吸还逐渐平稳。
武清平缓缓睁开了一只眼睛,发现人已经睡熟了。
也是,他可没经过训练,能忍饥挨饿不眠不休这么些,已经很是不易了。
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武清平忍不住伸出手指,点在了他的眉心,又缓缓下移,手指划过他高挺的鼻梁,最后停留在红润的唇。
不知想到了什么武清平竟忍不住笑意,嘴角上扬。
似乎是想到了,少年十一岁时,初入长安,成为当时还是临淄王李隆基的伴读那段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