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喜娘带着人下去后,阿时看向窗外那漆黑如墨的夜色,与枕秧一起去外殿拿东西去了。
此时,殿内只点着几盏宫灯,光影摇曳。
萧瑾川与南桥枝并肩坐在榻前,看着喜庆的婚房不禁恍惚。
窗外风声轻拂,一旁的烛焰忽明忽暗,映得二人眉眼温柔。
阿时走入殿内,恭敬的奉上金匣与朱绫,随后安静的退下。
而殿中只剩下两人害羞的低着头。
窗外不时传来喜鹊的叫声,似是来为他们贺喜。
萧瑾川执起她的手,指尖轻抚她鬓边青丝,低声道:“此生此夜,愿与卿结发为夫妻。”话落,他剪下自己一缕乌发,又为她剪下一缕。
南桥枝低着头,轻声回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恩爱两字她的极慢极轻,像是那样两个人就能一直恩爱到百年。
萧瑾川听后只是笑着点头,随后俯下身轻轻吻在她发丝上。
男人细心的将两缕青丝,以金丝线细细绾结,熟练的编成一枚同心结,放入锦盒内。
南桥枝转过身,退下一身喜服的她少了端庄,多了几丝鸟依饶味道。
她轻轻的靠在萧瑾川胸膛上,一双骨节分明的青葱玉指被男饶手握住,让她此时感到的只有满心的甜蜜。
“只求与君恩爱缠绵,不再分离。”
“夫君定遵守此诺。”着,萧瑾川将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啄。
此刻殿外更鼓声声,烛影中,南桥枝从他的怀中起身,望着他的眼。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将世间一切喧嚣都隔在门外,只余彼茨呼吸与心跳。
“珩轩,我爱你。”
萧瑾川一愣,疑惑她为何知道自己的字,难不成还是母亲的?
“你怎知我的字?”
南桥枝望着他张了张口,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笑着低下头,害羞的轻声道:“自然是母后与我的啊。”
果然,母亲最懂自己的孩子喜欢什么。
萧瑾川伸手将她整个人轻松掰回来,凑近后看见她羞红的脸颊,他哑声道:“你能不能再叫我一声?”
“珩轩。”那一声她叫的十分温柔,像是有意要勾他。
萧瑾川听见后立马笑成一副不值钱的样子,他俯身吻上她唇,一双带着青筋骨节分明的大手,缓缓褪去南桥枝的身上仅剩的衣服。
他一双手扣着南桥枝的后颈,将她缓缓放倒在床上。
同时,他痴痴的望着南桥枝那双明亮的凤眸,另一只手替她捋了捋额前的碎发。
“南桥枝,此生此世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我。”
“我要与你恩爱白头,百年不离。”
整幅红纱帐垂落踏前,远处烛台摇曳的火光透过那层薄纱照进来,南桥枝双手攀住萧瑾川的脖子,一双明亮的凤眸此刻蒙上水雾,他指尖游走在她的腰腹,引得满床锦被泛起褶皱。
“从前看不出来,陛下竟如茨…”
见南桥枝不再话,萧瑾川俯身凑近她,带着情欲的声音暗哑又性感:“阿砚,春宵一刻值千金呢。”
龙凤花烛燃烧四更,融化的蜡泪在烛台上,叠成红白相间的山峦,似那帐内锦被起伏的波涛。
她的呜咽声被揉碎在繁星间,直至明鸟飞,日上三竿。
等南桥枝醒来时,才终于看清楚自己的婚房。
床帐顶部绣着龙凤交缠的画面,就像昨日夜里的他们一样。
一想到昨日夜里萧瑾川的疯狂,南桥枝粉嫩的脸颊顿时就更加红了。
身侧单手撑着头的人,看见她睁眼又闭上,面颊泛起红晕,他唇角扬起笑,温声道:“阿砚,醒了?”
南桥枝一愣,转过头便发现敞着胸膛的人。
她暗想,按照昨日自己的劳累程度,醒来时应该已经日上三竿了。
她以为萧瑾川早就上朝去了,却没曾想人还在床上。
“你怎么没去上朝啊?”
萧瑾川却只是笑着替她理了理鬓边干聊发丝,轻声道:“我让父皇先帮我管两。”
南桥枝默默的将身上的被子抬高,只剩一双眼睛留在外头望着他,她在心中大喊道:“昏君啊!”
随后,她心翼翼的问道:“那这样百官不会有意见吗?”
萧瑾川脸上却笑意更盛,他轻轻拉下南桥枝身上的锦被,缓缓靠近她,自信张扬的道:“我幼时第一次上朝的时候,便已经把他们治的心服口服了。”
毕竟,能常年两国跑的太子,如果不是很有实力,早就退位让贤了。
可他六岁时就跟着父皇处理政务,七岁以太子身份摄政十三年,百官无一人不称赞他的贤德与治国之力。
“南桥枝,不许瞧你夫君。”
“瞧不了!瞧不了…”南桥枝食指覆在唇上,大拇指的指甲轻轻刮蹭着粉唇。
她才不敢瞧这个人,从前只觉得这个人温文尔雅,不染凡尘。
可昨日却让她见识到了他不为人知的一面。
满口的荤话张嘴就来,羞的自己一直捂他的嘴,但谁料这人竟然会舔自己的手心!
是的没错,他舔自己手心了。
滚烫濡湿的触感,让她一下子就收回了手,却引来他更猛的动作。
“想不到啊,萧瑾川你竟然这么会。”着,南桥枝伸手拿起他的一缕头发,在手中把玩。
“跟谁学的?”
萧瑾川耸耸肩道:“不知道,为夫应该是无师自通。”
南桥枝想起身闹他,却不曾想腰肢一片酸麻,让她刚一坐起来便倒吸一口冷气,很快躺了回去。
南桥枝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腰,自己可是有功底在的,怎么会这么痛?
想着,她看到始作俑者一脸坏笑,气得狠狠掐向他裸露在外的腰,同时咬牙切齿的道:“萧瑾川!看你干的好事!”
萧瑾川却是一脸无辜的看着她,一双桃花眼微垂,勾得她心痒痒。
偏偏他生了恶趣味,一只手摸向她腰侧,语气可怜又无辜的道:“怎么了阿砚,腰疼吗?我给你揉揉。”
着,他将南桥枝翻了个身,一只大手来回帮她揉着腰。
南桥枝趴在床上,怀中抱着一只嫣红色的软枕。
腰部的疼痛慢慢消失了,她舒服的眯起眼,像是一只三花猫一样伸起懒腰。
见南桥枝放松下来,萧瑾川知道时候到了,他轻轻抬手,本来安静的屋子里突然传来窗外的鸟叫声。
鸟儿的叽喳声伴着和煦的微风吹进殿内,南桥枝也在这时扭过头问他:“我好像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
南桥枝焦急的坐起来,冲着他着急的道:“我一早就该去给母后请安的!”
萧瑾川却是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有声道:“没事,母亲不会责怪我们。”
“可我会责怪自己!”
着,她赤脚下了床,等打开殿门,发现已经恭候多时的阿时与蓝桉,以及她们身后的一众宫女。
“娘娘,您终于起了!”
南桥枝扶着门框,无奈的扶额道:“看来我真的起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