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三爷满意地点头:\"好刀认主,现在,该去收拾烂摊子了。\"
就在这时,一个家丁慌慌张张冲进来:\"三爷,黑水岭那边出事了,矿洞炸开了,跑出来好多......好多......\"他脸色惨白,不下去了。
郑三爷脸色骤变:\"这么快?\"他转向刘铁柱,\"看来郎世杰那蠢货,已经把自己喂给那些东西了。\"
刘铁柱握紧斩龙刀,刀身上的绿光忽明忽暗,像是在呼吸:\"召集你的人,准备火油和石灰,那些东西怕高温和碱性物质。\"
郑三爷却摇了摇头:\"来不及了,最多两个时,它们就会扩散到松花江,一旦入水......\"
话没完,远处传来一阵沉闷的爆炸声,紧接着是刺耳的警报。
郑家庄园的大钟被敲响,一声急过一声。
刘铁柱冲到窗前。
东北方向的空不知何时变成了诡异的青灰色,像是笼罩着一层薄雾。
更可怕的是,这层\"雾\"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四周扩散。
\"上马!\"他厉声道,\"必须在那东西扩散前堵住源头。\"
郑三爷喊住他:\"等等,你一个人不行,带上这个。\"
他扔过来一个皮囊,\"里面是祖传的药粉,能暂时抑制那些东西的活动,撒在刀上效果更好。\"
刘铁柱解开皮囊,里面是一种淡黄色的粉末,散发着刺鼻的硫磺味。
他抓了一把抹在斩龙刀上,刀身的绿光立刻暗淡了几分,但刃口却变得更加锋利。
\"三爷,\"他翻身上马,\"如果我回不来,那些血清在夜莺那里。\"
郑三爷意味深长地笑了:\"你一定能回来,松本等了你三十年,不会让你轻易死的。\"
刘铁柱心头一震,但没时间多问。
他一夹马腹,冲向那片正在蔓延的青灰色雾气。
越靠近黑水岭,空气中的金属腥味就越浓。
刘铁柱用湿布捂住口鼻,但眼睛还是被刺激得流泪不止。
沿途的树木呈现出诡异的青灰色,树叶上结了一层薄薄的晶体,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几只鸟雀僵死在枝头,羽毛上也覆满了那种晶体。
转过最后一道山梁,眼前的景象让刘铁柱勒住了马。
整个黑水岭主峰,已经被青灰色的\"雾气\"笼罩。
这雾气离地约两三米高,所过之处,草木皆枯。
更可怕的是,雾气中隐约可见人形轮廓,摇摇晃晃地移动着。
\"矿工。\"刘铁柱心头一沉。
那些被抓下井的村民,现在成了雾气的载体。
他下马步行,斩龙刀握在手郑
刀身上的黄色药粉已经变成了灰白色,看来撑不了多久。
刚踏入雾气范围,皮肤立刻传来针刺般的痛福
胸口的暗绿色脉络剧烈搏动起来,与刀身的绿光相互呼应。
雾气中的人影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齐刷刷转向刘铁柱的方向。
它们的动作僵硬但迅速,眨眼间就围了上来。
近距离看,这些\"人\"已经面目全非。
皮肤上布满蜂窝状的孔洞,眼睛变成了浑浊的绿色,嘴里不断呼出青灰色的雾气。
最前面的一个\"人\"突然加速扑来,刘铁柱侧身避过,斩龙刀顺势一划。
刀锋划过那\"人\"的手臂,竟然发出金属摩擦般的刺耳声响。
被砍中的手臂断面没有流血,而是渗出绿色的黏液。
更诡异的是,断臂落地的瞬间就化为一滩绿色液体,渗入地下不见了。
\"嘶......\"那\"人\"发出蛇一样的嘶鸣,伤口处迅速长出新的\"手臂\"。
这次不是血肉,而是由无数细晶体组成的尖刺。
刘铁柱心头一凛。看来物理攻击效果有限,必须找到源头。
他不再恋战,一边用斩龙刀开路,一边向主矿洞方向突进。
越往里走,雾气越浓,能见度不足五米。
胸口的暗绿色脉络搏动得越来越快,像是在与什么东西共鸣。
突然,前方雾气中亮起两点绿光。
刘铁柱本能地举刀格挡,\"铛\"的一声脆响,一股巨力震得他后退两步。
雾气散开些许,露出一个熟悉的身影,郎世杰。
这位土匪头子,已经面目全非。
半边身子变成了青灰色的晶体,右眼完全被一块绿色矿石取代,正散发着幽幽绿光。
\"刘......铁柱......\"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处传来,带着金属回声,\"你......来得......正好......\"
刘铁柱握紧刀柄:\"郎世杰,你还算人吗?\"
\"人?\"
郎世杰扭曲地笑了,\"松本大人......给了我......永生......\"他举起晶体化的右手,五指已经变成了锋利的晶刺,\"加入我们......\"
刘铁柱冷笑:\"松本在哪?\"
郎世杰没有回答,而是突然扑来,晶体化的身体异常坚硬,斩龙刀砍上去只能留下浅浅的痕迹。
两人在浓雾中缠斗。刘铁柱发现郎世杰的动作虽然迅猛,但每次攻击前,右眼的矿石都会微微闪烁,这是个破绽。
他故意卖个破绽,郎世杰果然上当,晶体化的右手直刺他心口。
刘铁柱早有准备,身体一侧,斩龙刀精准地刺入对方右眼的矿石。
\"咔嚓\"一声脆响,矿石裂开一道缝。
郎世杰发出非饶惨叫,晶体化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
裂缝中喷出大量绿色黏液,溅在刘铁柱手上,立刻腐蚀出几个孔。
但他顾不上疼痛,趁机一刀横斩,将郎世杰的头颅砍下。
头颅落地,晶体化的身体轰然倒塌,碎成一地绿色残渣。
但刘铁柱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那些残渣就开始蠕动,向一个方向流去,正是主矿洞的入口。
他跟着痕迹追进去。
矿洞内的雾气浓得几乎化不开,斩龙刀成了唯一的光源。
地面上散落着许多衣物和工具,但不见人影,仿佛所有矿工都凭空蒸发了。
深入约百米后,前方豁然开朗。
这是一个巨大的然洞窟,中央有个直径十多米的深坑,坑边立着几台锈蚀的机械设备。
坑中不断涌出青灰色的雾气,像一口沸腾的毒泉。
最引人注目的是,坑边站着的那个人,松本教授。
他穿着破烂的实验服,手里拿着一根金属长杆,正在搅动坑中的雾气。
听到脚步声,他缓缓转身,圆框眼镜后的眼睛闪着诡异的绿光。
\"刘桑,你终于来了。\"他的日语带着浓重的东北口音,\"我等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