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铁柱举刀指向他:\"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
松本笑了笑:\"不,我只是发现了它们的存在。\"
他用长杆指了指深坑,\"这些美丽的生命体,已经沉睡了几万年,是战争唤醒了它们。\"
\"生命体?\"刘铁柱冷笑,\"它们吞噬活人,也叫生命?\"
\"弱肉强食,自然法则。\"松本狂热地盯着深坑,\"知道吗,它们能分解金属和岩石,提取其中的能量,如果能控制它们,就等于掌握了无穷的财富和力量。\"
刘铁柱想起郑三爷的话:\"所以你把自己变成了它们的傀儡?\"
松本的笑容消失了:\"我是它们的驾驭者。\"
他突然掀开实验服,露出胸膛,那里嵌着一块拳头大的绿色矿石,正随着他的呼吸脉动。
\"看到了吗,共生关系,它们给我永生,我帮它们扩散。\"
刘铁柱终于明白了。
松本不是没死在火车轮下,而是被矿石\"复活\"了,变成了另一种存在。
\"你疯了。\"他握紧斩龙刀。
疯了?
松本狂笑着举起长杆,\"我不是疯了,这样做世界将迎来新生,而你,刘桑,将成为新世界的第一个祭品。\"
长杆重重敲在坑边的一块金属板上,发出刺耳的共鸣声。
深坑中的雾气突然剧烈翻腾起来,一个巨大由无数晶体组成的\"手臂\"从坑中伸出,抓向刘铁柱。
千钧一发之际,刘铁柱胸口的暗绿色脉络突然爆发出一阵强光。
斩龙刀上的药粉全部燃烧起来,刀身瞬间变得通红。
他迎着晶体巨臂冲上去,全力一斩。
\"轰!\"
震耳欲聋的爆裂声中,晶体巨臂被拦腰斩断。
断口处喷出大量绿色液体,溅在四周的岩壁上,立刻腐蚀出无数孔洞。
松本惊愕地后退两步:\"不可能,你怎么能......\"
他突然盯着刘铁柱的胸口,\"原来如此......你也接受了'馈赠',但为什么......\"
刘铁柱没给他思考的时间,挥刀再上。
松本仓促举起长杆格挡,却被一刀劈断。
斩龙刀去势不减,直接砍在他胸口的矿石上。
\"咔嚓!\"
矿石裂开一道缝隙,松本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剑
裂缝中喷出的不是血液,而是浓稠的绿色雾气。
他的身体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晶体化,皮肤下浮现出无数细的绿色脉络。
\"不......不应该是这样......\"松本惊恐地看着自己逐渐僵硬的手,\"协议......我们好的......\"
刘铁柱冷冷地看着他:\"它们从不需要伙伴,只需要载体。\"
话音刚落,松本胸口的矿石突然爆裂无数绿色晶体从他体内刺出,眨眼间就将他变成了一尊狰狞的\"雕塑\"。
这尊\"雕塑\"维持着最后的惊恐表情,缓缓倒向深坑。
坑中的雾气剧烈翻腾,像是愤怒又像是饥饿。
更多的晶体手臂从坑中伸出,抓向四周的岩壁,似乎想要爬出来。
刘铁柱知道,必须彻底封住这个源头。
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那些锈蚀的设备上是日本人留下的空气压缩机和储气罐
一个疯狂的计划在脑中成形。
他迅速检查了设备,幸阅是,虽然外表锈蚀,但核心部件还能工作。
储气罐里还有半罐压缩空气,足够制造一次定向爆炸。
他从背包里取出所有剩余的黄色药粉,撒在储气罐周围,然后掏出火柴,点燃了自己的外套。
\"来吧,杂种。\"
他对着深坑冷笑,将燃烧的外套,扔向撒满药粉的储气罐,\"请你吃顿热的。\"
转身冲向矿洞出口的瞬间,背后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冲击波将他掀飞出去,重重摔在洞壁上。
紧接着是连锁反应,储气罐爆炸引燃了坑中的绿色晶体,整个洞窟开始剧烈震动,岩壁大面积坍塌。
刘铁柱挣扎着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向洞口跑去。
身后的通道一段段塌陷,灼热的气浪夹杂着碎石追着他的脚步。
就在即将冲出洞口的瞬间,一块巨石从头顶砸下。
他本能地举刀格挡,斩龙刀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刀身出现了细密的裂纹。
\"咔嚓!\"
刀断了。
刘铁柱被巨石压住左腿,剧痛让他眼前发黑。
洞顶还在不断塌陷,更多的碎石砸在身上。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葬身于茨时候,一只粗糙有力的手抓住了他的衣领。
\"抓住!\"是张大山的声音。
他和夜莺带着十几个郑家的壮丁,用绳索硬是把刘铁柱从废墟里拖了出来。
众人刚跑出几十米,整个矿洞就完全塌陷了,扬起漫尘土。
远处的青灰色雾气开始剧烈翻腾,然后像退潮般迅速收缩回黑水岭方向。
被雾气\"感染\"的树木和岩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正常颜色,那些游荡的人形一个接一个倒下,化为普通的尸体。
\"结束了......\"夜莺长舒一口气。
刘铁柱却摇了摇头,看着手中断成两截的斩龙刀:\"不,这只是开始,松本过,这些东西已经醒了。\"
他抬头望向远方:\"其他地方,一定还有类似的矿脉。\"
张大山扶着他站起来:\"那咱们就一处一处收拾,不过现在......\"
他指了指刘铁柱的腿,\"得先找个大夫看看你这伤。\"
刘铁柱低头看去,不由一愣,被巨石压过的左腿竟然没有流血,皮肤下隐约可见暗绿色的脉络在蠕动,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三个时后,郑家庄园的厢房里,老中医的银针在油灯下闪着寒光。
刘铁柱赤着上身坐在炕上,胸口和左臂的诡异脉络在昏暗光线中若隐若现。
\"奇怪了。\"老中医扶了扶老花镜,手指颤抖着按在刘铁柱左腿的伤处,\"骨头明明断了,可筋脉却连得好好的。\"
张大山递上一碗热茶:\"能治吗?\"
老中医摇摇头,收拾药箱起身:\"老朽行医五十载,没见过这样的伤势,这位爷的脉象......\"他压低声音,\"不像活人。\"
门帘一挑,郑三爷踱步进来,手里盘着铁球:\"刘队长感觉如何?\"
刘铁柱活动了下左腿,除了隐约的麻胀感,已无大碍:\"死不了,三爷,斩龙刀的事......\"
\"刀断是命数。\"郑三爷摆摆手,示意老中医退下,\"倒是你身上这变化。\"
他眯眼盯着刘铁柱胸口的脉络,\"比我预想的要快。\"
刘铁柱系上衣扣:\"三爷早知道会这样?\"
\"猜的。\"郑三爷从袖中掏出一本发黄的线装书,\"郑家祖上有人中过类似的毒,记载在这里。\"
书页翻到某处,上面用朱砂画着个人形,身上布满绿色纹路,旁边楷写着:\"光绪七年,黑水矿工王五,误触地髓,三日化僵,刀枪不入,惧火。\"
\"地髓?\"夜莺凑过来看。
郑三爷点头:\"就是你们的绿色矿石,这东西自古就有,县志记载过好几次矿洞闹僵的事。\"
他指着另一页,\"直到日本人来,才给它起了个名,龙骨。\"
刘铁柱皱眉:\"松本它能分解金属。\"
\"不止。\"郑三爷合上书,\"它吃的是地气,金属、石头、活物,不过是载体。”
“吃得越多,长得越快。\"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刘铁柱,\"你现在就是它的新载体。\"
房间里一时寂静。
油灯爆了个灯花,映得众人脸色阴晴不定。
\"有解法吗?\"张大山打破沉默。
郑三爷摇头:\"祖上试过各种方子,最后发现......\"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趁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