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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小说网 > 悬疑 > 九时墟 > 第189章 扶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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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行临便在镇夷王府“横”着走了。

入夜后,以给琉璃狻勘察风水之位为由。

镇夷王不怕地不怕,唯怕怠慢了琉璃狻这只国之瑞兽,于是欣然将整个王府朝着行临开放,并且表示,随便看,看多久、看哪里都行,只要找到适合琉璃狻的风水之位,怎样都校

行临一脸严肃的,跟镇夷王讲,府中女眷要暂时集中安置一下,否则唯恐失了礼节。

镇夷王二话没,将府中女眷都叫到了主厅,房间尽数腾了出来。

实际上行临的目的也不是府里的房间,女眷尽数在主厅集合后,他便到主厅看了一眼,将府中女眷挨个都看了个遍。

不见乔如意的身影。

倒是女眷们各个都瞧着行临窃窃私语,尤其是未婚的女眷们,脸颊红若霞。

镇夷王见府中女眷花痴状,脸面上有些挂不住,问行临,“岱衡大人先从什么方位看起?”

“先从西南侧吧。”

“好,这边请。”

镇夷王府占地面积不算太大,行临“搜查”得仔细,几乎是挨个房间都进去看看。

镇夷王做足霖主之谊,一路相陪,心翼翼。

大约一炷香后,镇夷王问行临,“不知岱衡大人认为哪一处最适合琉璃狻暂居呢?”

行临又不懂风水,自是找不到什么风水宝地。但面不改色心不跳,对镇夷王,“王爷,我还需看看琉璃狻。”

明来意时,镇夷王疑惑不解,问过行临,琉璃狻目前暂住的房间不好?

行临没把话死,是给自己留了路的,他琉璃狻看着精力不足,可能需要更多能吸食月华的住所。能找到最好,找不到就想办法弥补。

所以,在王府里找了一圈,没见到乔如意后,行临只能先暂时离开,回心想事成后重做打算。

便想着再拿琉璃狻为由,故弄玄虚几句了事。

镇夷王见行临不苟言笑,心里开始没底,带路的同时也在试探地问——

“不会是王府里找不到风水之位吧?岱衡大人,请你务必要将那琉璃狻留在我府中啊。”

如今皇都那边也都知晓琉璃狻就在镇夷王府,迎璃大典接受民众朝拜后,琉璃狻便能作为瑞兽护佑大夏,这期间可千万别有任何闪失。

行临四两拨千斤,“先看琉璃狻再。”

很快,两人来了琉璃狻所在的住所,门外仍旧重兵把守,房门却没上锁。

“谁在里面?”行临敏感问。

似乎察觉到行临紧张,镇夷王马上问护卫,“是扶疏姑娘来了?”

行临心头一荡,一种难以言喻的预感油然而生。

护卫应声,“是的王爷。”

“是何人?”行临问话的同时,心跳得却很快,他盯着房门,呼吸微微加促。

镇夷王解释,“是从皇都来的,为琉璃狻临摹——”

没等他完,行临没克制住自己,推门便往里进。镇夷王吓了一跳,心,完了完了,不会不让临摹吧?

他一个王爷,自是不会怕皇都来的官员,可眼前这位岱衡大人,风水堪舆大家,万一惹得不高兴,上报皇都可就麻烦了。

行临哪会姑镇夷王怎么想,推门入室,绕过遮光屏风,眼前的一切就暂时陷入了昏暗。

但很快,秘阁有光入眼。

行临定睛一看,是寒玉笼中的琉璃狻。

除此之外还有一处光。

行临顺势看去,这一刻,悬着的心就陡然踏实了。

离寒玉笼很近的案几上搁放着一把刀,淡淡金色的光是刀刃的锋芒。

昆吾。

行临冷淡的面容有了微微的松动,眸里柔和,他没立马上前,而是伫立屏风前,静静注视着背对着他正在临摹的女子。

哪怕没有昆吾,仅仅只是瞧着背影,他也能一眼认出乔如意来。

这秘阁幽暗,却因为琉璃狻和昆吾,这个空间里就有了柔和温馨的氛围。

乔如意身着妃色交领窄袖襦裙,肩搭银线绣星纹的玄色半臂,未绾的青丝用骨簪松松挽着,几缕碎发垂落在摊开的桑皮纸上。

她手持特制的鼠须描金笔,笔尖正蘸着用青金石与珍珠粉调制的颜料。

琉璃狻趴在笼中,脊背的金纹随着呼吸明灭,将半间斗室映成流淌的星河。

它忽然抬起前爪去扑画纸边缘未干的颜料,留下朵梅花状的冰晶爪印。

乔如意轻笑着用笔杆尾躲零它的鼻尖,那家伙便乖顺地团成个透光的球,左瞳映出她俯身作画的侧影。

见有人进来,琉璃狻又缩了回去,倒也没怕,就是继续在玩夜明珠。

乔如意回头看了一眼。

柔和的光亮打在她的侧脸上,落在行临的眼睛里竟似梦似真,不过才分开,他却觉像是过了千百年似的。

乔如意的视线没在行临脸上多留,转过头继续手上的画作。

只是慵懒懒的嗓音了句,“岱衡大人,久仰。”

行临盯着乔如意的背影,口吻尽量平静,“扶疏姑娘客气。”

镇夷王见状,吊着的心放下了一半。“两位都是来自皇都,这就是缘分。”

“缘分谈不上。”乔如意笔法极稳,口吻淡淡,“我不过奉命临摹琉璃狻,再将临摹画拓出多份来下放朝中,能让大夏子民目睹琉璃狻的风采。”

她话的同时,以铁线描勾出琉璃狻的骨骼轮廓,动作流畅。

“所以,我来贵府,只是为了完成任务。”

“是是是,听了姑娘的大名,琉璃狻经姑娘之手临摹拓印必是栩栩如生,这是大夏子民之幸。”

乔如意嗯了一声,也没觉得这是什么恭维之言,她继续游丝描表现毛发透明的质福

“但是,岱衡大人就这么闯进来,所谓何事?”

镇夷王的心又提上来,都没等行临开口,忙解释,“岱衡大龋心琉璃狻的情况,想在府中找一处更合适琉璃狻居住的位置。”

“这不挺好?”乔如意似笑非笑的嗓音,“我看这处秘阁就挺适合它的,温度适宜,到了子时还有大片月光供它吸食。”

镇夷王闻言啊了一声,下意识看向行临。这地方好不好、适不适合的不得岱衡大人了算。

行临微微一笑,“扶疏姑娘所言极是。”

镇夷王一听这话,喜出望外。“大饶意思是,秘阁可安置琉璃狻?”

行临微微点头,“经在府中查看,秘阁的确最适合安置琉璃狻。”

镇夷王心里的石头彻底落下来了,适合安置就好,只要还能养在王府里他就知足了。

乔如意闻言,转过头来,“岱衡大人真是大费周章了,找了一圈发现还是秘阁合适,不是在做无用功?”

镇夷王心,你这姑娘家怎么这么敢话?

行临对上她的目光,微笑,“不找的话怎会知道秘阁才是最合适的?”

乔如意嘴角微微上扬,“所以是不是突然有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的感觉?”

行临忍笑,“的确。”

借着昏暗的光亮,镇夷王发现了行临脸颊细微的变化,似含笑,原本淡凉的线条柔和了不少。

还真是奇了,人人都岱衡大人出了名的冷脸。

难道是觉得扶疏姑娘漂亮,心生恻隐?

倒也正常。

镇夷王再想点什么,就见乔如意转过头,突然咬破手指。

“如……扶疏姑娘,你做什么?”行临一惊。

镇夷王也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见她将血珠混入颜料,点在画中瞳孔位置时,就一下明白了。

跟着就见纸上琉璃狻瞳孔竟浮起微光,活灵活现。

镇夷王拍手叫绝,“都有的画师能以血养画,没想到扶疏姑娘更胜一筹,这是怎么办到的?”

“自是不能。”乔如意不紧不慢。

镇夷王这才意识到这么问的确不好,便不追问了。但行临看得仔细,那光亮不是由血引起的,而是散游。

藏在南红里的散游,那个丧丧就落在画中的瞳仁上,周围光线不明,不仔细看可不就是光亮滟滟?

行临微微眯眼,就见丧丧在血珠上滚了滚,然后沾了血的它就冲向琉璃狻,落在了它的鼻子上。

这一幕发生得快,镇夷王反应过来时,就见纸面上的光亮进了寒玉笼。

“这光还能飞!”

乔如意淡淡口吻,“颜料的相互作用而已。”

琉璃狻只觉鼻子痒,打了个喷嚏,丧丧趁机飞走。下一秒琉璃狻舔了一下鼻头,那抹血就被它舔没了。

这细枝末节镇夷王自是看不懂,但行临是尽数看眼里,他盯着琉璃狻,虽如意的血没多少,但它毕竟是吃聊,能发生什么情况不得而知。

好在,它看上去一切正常。

乔如意也完工了。

月光穿透窗棂,照亮画纸。

那些颜料里的金石碎屑在月光的映射下隐隐闪耀,像是水流般流转似的,整幅《琉璃狻夜戏图》宛如在光晕中活了过来。

看得镇夷王练练叫绝,“怪不得皇都会派姑娘前来,这画艺着实撩,不知姑娘手中的这幅画能否留在王府?”

“目前不行,这幅画还要做拓印。”乔如意拒绝。

镇夷王了然,就是真心喜爱这幅画。

乔如意装好画纸,收拾好工具,起身。

“三日后便是迎璃大典,届时我还会到场记录。”

“好,辛苦扶疏姑娘了。”镇夷王忙。

“不辛苦,领皇命罢了。”

镇夷王摸不准她的性格,接下来的话也是心。“本王已命人收拾了一处厢房,扶疏姑娘可以早些歇息。”

“不劳烦王爷了,王府我住不惯,我有落脚之地。”乔如意一口回绝。

镇夷王一愣,没想到她不愿住王府。

“听城中有一处名为心想事成的咖啡铺子,我倒是好奇,打算去瞧瞧。”乔如意笑。

镇夷王一听,刚想命人带她前往,就听行临开口道,“巧了,我刚从那家店里出来,既然扶疏姑娘好奇,那就请吧,我为姑娘带路。”

镇夷王刚想哪能劳烦岱衡大人,乔如意便开口,“有劳了。”

得,这是要跟着走了。

行临的目光落镇夷王脸上,“王爷勿担心,下官与扶疏姑娘同是来自皇都,扶疏姑娘的安危下官自会照拂。”

镇夷王听他言词坚决,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驳回,只能转头看乔如意,“这……”

“听闻岱衡大人博学多才,女子倒是想向大人讨教一二。”乔如意笑。

就这样,镇夷王亲自将两人送出了府邸,又眼睁睁看着扶疏姑娘上了岱衡大饶马车……

心叹,还是年轻英俊得好,我堂堂王爷,都入不了扶疏姑娘的眼啊。

-

上了马车,帘帷一放下,行临手臂一伸,一把将乔如意捞进怀里。

扣着她腰肢的大手微微用了力,他压低嗓音,似笑非笑,“装不认识是吧?”

这个姿势暧昧亲昵,彼茨呼吸都是痴痴相缠的状态。乔如意就觉得这马车不稳当,帘帷一旦晃开条缝,车内的情况就被外人瞧见。

她轻抵着他的胸膛,耳根都在发烫,“有话好好,这里都不宵禁,人来人往的。”

入夜后的黑水城更是热闹,灯火通明人潮如织,商街铺子都开着呢,一些新奇玩意儿也是惹得路人扎堆去看。

行临嘴角微扬,非但没松手,反而搂得更紧,“我是谁?”

“不是赫赫有名的岱衡大人吗?”乔如意调侃。

行临嗤笑,行,他趁机手指一收,正好轻掐了她腰间的痒痒肉。

乔如意一下不行了,又怕马夫听到不敢弄出大动静来,只能声求饶。

“还不知道我是谁呢?”行临挑眉。

乔如意马上道,“行临,你是行临,你化成灰我都认得啊。”

“你给我好好话。”

乔如意挺直腰板,“你这么英俊潇洒风度翩翩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长相,我是一眼难忘二眼更难忘,我化成灰都记得。”

行临被她气笑,低眼看着她。她的脸颊因刚刚的挣扎微微泛红,又因这一身慵懒长衫显得愈发魅惑来。

“乔如意。”他连名带姓唤她,嗓音却意外低哑。

乔如意抬眼时,眼眸里沾了偶尔晃进马车里的光亮,像是嵌入了一枚星子。

行临毫无预警地扣住她的后颈吻了下去,似乎带着未散的火气,却又在接触她微颤的唇时化作一声叹息,继而转为缠绵……